“麻了就跺跺!你們不用陪我,你把鐘知青背回去吧,我不怕!”
蘇如意匆匆說完,徑直走了。
打著手電,一路來到知青院。
沈和平又燒得滾燙了。
雙目緊閉,渾身皮膚潮紅,叫也叫不醒。
紀旭昌正一遍遍給他換冷毛巾“唉,我早就想找你去,可和平說他一個大男人累病了太丟人,不讓我去!這不,聽說了你的事,他病著,還非要去陪你,折騰起來了一趟,估計是吹了風,這又嚴重了!估計又得燒一夜!”
“他都有什麼症狀?”蘇如意翻著他的眼皮,用手電照著。
“先是頭疼!特彆疼,疼得在床上打滾兒!然後就上吐下瀉的!就這樣,他還堅持上了半天工!”紀旭昌搖搖頭道,“然後就倒了。我那體溫計隻有41°,反正是頂格了!”
蘇如意一邊聽,一邊擺弄著沈和平的身體,做了幾個檢查動作。
“昌子哥,和平哥快死了!”蘇如意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們得馬上把他送到鐵市醫院去!布氏征和克氏征都是陽性!他得的是森林腦炎!”
“啥玩意?腦炎?他怎麼會得腦炎呢?”紀旭昌十分不解,“他一直說自己是搶收累的!”
“你看,這是鋸齒形口器留下的傷口!”蘇如意指著沈和平耳朵上的小洞,“這隻叮他的蚊子,就是罪魁禍首!”
“啥?!”紀旭昌驚得眼鏡都要掉了,“那我這個呢?!”
他說著擼起袖子,胳膊上一串大包連小包。
“……”蘇如意一陣無語,掏出一隻小瓷瓶,“我不知道,反正你現在沒發病,要是害怕就每天吃一顆這個藥丸!連吃14天!”
紀旭昌接了過去,當即丟了一顆到嘴裡。
“明天一早就送和平去鐵市嗎?”紀旭昌喝了口水,口齒不清地問。
“現在就去。”蘇如意說著,從院子裡推來了她的自行車。
這輛自行車她離開知青院的時候也沒有帶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紀旭昌幫著蘇如意把沈和平綁在後座上,就要騎上去。
蘇如意忙道“你彆去了,我自己去!”
“開什麼玩笑?!”紀旭昌有點兒生氣了,“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騎車去鐵市?”
蘇如意已經把手電綁在了車吧上“嗯,我騎的快。昌子哥,彆爭了,趕緊放手!”
紀旭昌握著車把不放“你四哥臨走的時候,托了我照顧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蘇如意被纏得沒有辦法,手心裡出現了金針。
一針下去,紀旭昌軟倒下來。
蘇如意扶著他回到屋裡,撂到炕上,收了針。
隨即把已經倒在地上的自行車連同沈和平都扶了起來,推著車子就出了門。
孫勝天扒著窗戶看了半天,到底沒出來。
至於李旺,他是真睡著了——他身體不好從來不上工,自從下鄉以來都沒有像這幾天這麼累過。
昨晚熬了個大夜,今早又起得早,他是回來一挨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蘇如意推著沈和平走了沒多遠,就連人帶車閃進了空間。
把沈和平放在大廳的地上之後,她先是補了一針,以免他突然醒過來。
接下來,端來洗髓湯,一滴不剩給他灌了下去。
沈和平的熱度,過了幾分鐘就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