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自然比單人病房的條件更好。
整個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
夏天露雙目緊閉,躺在那張病床上。
蘇如意一眼看到她做了氣管插管,整個下顎到脖子都腫得嚇人。
她吞的鑰匙盤沒動手術拿出來嗎?
蘇如意皺起了眉頭。
“又帶著錄音機呢?”夏東已經在電話裡被蘇如意擺過一道,自然十分警惕。
蘇如意轉了個圈“您看我身上哪裡能放下錄音機?”
夏東從頭到腳看了她一遍。
的確她單薄的小身板兒,沒有能藏錄音機的地方——但蘇如意的錄音機放在空間裡,一樣能錄音。
“把我的露露害成這樣,你是不是以為她很好欺負?”夏東放下心來,陰沉地開口。
“據我所知,夏天露是突發癔症自己吞的鑰匙盤吧?夏副市長,這怎麼能算到我頭上?”蘇如意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答。
“……”夏東被懟得沉默了一瞬,“哼!牙尖嘴利!如果不是你處處為難露露,會發生這種事嗎?”
“首先,我沒有為難夏天露,是她和她姐姐一直在為難我。”
蘇如意總算明白,為何夏氏姐妹花如此跋扈了,有這樣一個爹,怎麼能不長歪呢?
“其次,”蘇如意繼續說道,“她們要霸占我師父留給我的院子,才是一切矛盾的根源。請問夏副市長,你也覺得你的兩個女兒,這種做法是對的嗎?”
“……”夏東又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再次,是我被你的女兒木倉擊了,整件事裡,我隻是一個受害者。並且,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是我運氣好,沒有被打中心臟。”
蘇如意語氣凜冽起來,“你應該慶幸夏天露沒有打中我的要害,不然,她現在就應該被木倉斃了!”
“……”夏東沒有再說話,他緊握雙拳站在那裡,看起來隨時要給蘇如意一拳。
蘇如意自然防備著他,準備他一抬手,自己就先大耳瓜子把他打飛。
然而,夏東在那兒抖了半天,突然把手伸進了褲兜,掏出來一個東西。
蘇如意看了一眼,是個上麵掛滿了鑰匙的鑰匙盤。
這是……取出來了?
他並不知道,這是夏東特意找來的一個樣子差不多的鑰匙盤。
“把這個吃了。”他說著,把鑰匙盤遞給了蘇如意。
蘇如意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您讓我把這麼大一個鑰匙盤吃了?什麼意思?夏天露吃了一個,我也得吃一個?!”
“蘇如意,你有個四哥叫蘇銅,對吧?”夏東眯起眼睛,“現在在海城食品廠做勞資科長。”
“你要乾什麼?!”蘇如意心中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勞資科長,這個崗位很容易犯錯誤啊。”夏東意味深長道,“比如什麼貪汙啊、以權謀私啊,都是掉腦袋的錯誤。”
“你到底要乾什麼?!”蘇如意聽出來了,夏東這是在威脅她,“我哥為人最正直了!”
“把這個鑰匙盤吃了,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四哥不客氣!”夏東的表情有點猙獰,“我女兒受儘百般折磨,你這個始作俑者卻在這裡一副無辜的樣子,你配嗎?”
“我把這東西吃了,你就放過我?!”蘇如意試探地問。
“沒錯!隻要你把這玩意吃下去,你和露露之前的一切恩怨,一筆勾銷!”夏東獰笑起來。
吃了這玩意兒,蘇如意就會和露露一樣了。
露露受過的苦,他一定要蘇如意也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