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
南珠睜開眼,抬眸看了會天花板。
掀開身上一層又一層被子。
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踩上拖鞋,扶著床站好。
低低的呼出口氣,腳步微抬。
幾秒後側目看向身後。
捏起行李袋上的文件翻開。
最後一頁上,已經簽下了名字。
龍飛鳳舞的‘遊朝’。
南珠在‘遊朝’二字上看了眼,把文件上麵彆的筆摘下。
在自己淨身出戶一無所有的‘離婚協議’上簽字按手印。
把離婚協議書丟到一邊。
拉開下麵的包拉鏈。
拿出裡麵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戴上帽子,圍上圍巾,踩進棉靴。
扶著床、牆壁。
挪到門口後,手握住門把手,往下輕拉,抬腳出去。
順著無人安靜的走廊一直走到電梯口,按電梯。
電梯門合上之前,南珠通紅犯腫的眼眸微抬,手不自覺的擋住了要合上的電梯門。
細細的聽了幾聲嬰孩的啼哭。
在屬於臘月三十的煙花爆竹聲和嬰孩啼哭聲交彙後,手鬆開,讓電梯門合上,一路下到一樓。
樓下有人。
穿著黑色西服的遊朝的人。
這些人以前喚南珠‘南珠小姐’。
後來喚南珠‘太太’。
不管喚什麼,都畢恭畢敬。
現在側目看了眼南珠,像是看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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