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南珠想出去,可是難上加難。
房間裡除了床和洗手間,沒有半點尖銳的東西。
身上的鎖鏈又粗又重,行走間像是拖拽著幾十斤的物件。
且這條鎖鏈的長度隻夠她在這間臥室行走。
行走不足半小時,就會被拿著槍的南蹇明叫去床上,扣上手銬和腳銬,再把鎖鏈解開,一鎖就是三個小時。
南珠不能翻身不能動彈,隻能側目看向窗外不合時節連綿下著的大雨。
而南蹇明,因為傷口沒有妥善處理,這座島上隻有他和南珠,一直在發燒。
燒到有時候蜷縮在南珠身邊一昏迷就是七八個小時。
起來去做飯給南珠端水的身子搖搖晃晃。
身上的味道哪怕是清洗了再清洗,南珠卻依舊能隱約聞出一種腐爛的惡臭。
南珠在南蹇明回來的第三天,開洗手間的門冷道:“怎麼著?上廁所還要被規定時長嗎?”
南蹇明臉上的紗布日日都換,但情況卻沒好多少。
從最開始紗布左眼位置是猩紅的血液,到現在,紫紅隱隱帶著黃色的粘液。
像是......發炎了。
他手槍槍頭對著南珠,啞聲說:“一天六次廁所,一次二十分鐘。”
南蹇明低低的,像是有點費力的喘了口氣:“你在搞什麼把戲?”
南珠靠著門框,“這是座島,還是無人的島,你隨身帶著匕首帶著槍,三天了,一步房門都不讓我出,隻要我帶上鐵鏈,你就距離我三步開外,不帶鐵鏈就是被手銬和腳銬綁在床上,我能搞什麼把戲?”
南蹇明垂眸盯著她沒說話,呼吸因為低燒重到在空曠無人的房間裡漾起回聲。
南珠在南蹇明扯過她要進洗手間時開口:“這裡一點藥都沒有嗎?”
南珠這三天和南蹇明說話,除了冷嘲熱諷和冷眼相對,彆無其他。
冷嘲熱諷沒臟字,也沒詛咒,但那眼神卻帶著濃鬱的敵視。
是這麼多年來,南蹇明從沒在南珠眼底看到的敵視。
他頓足回眸,看向自從知道遊朝死了後,第一次像是對他吐口關心的南珠。
卻......不是關心。
南珠背靠洗手間的手,抬眸看他:“如果沒有的話,出去找點吧,否則,我怕哪天你把我綁在床上後悄無聲息的死了,連累的我,被生生餓死在你身邊。”
南珠除卻吃喝拉撒,還有寥寥幾十分鐘能站在窗口看遠處海岸外,剩下待的地界就是床上。
像是躺屍一樣被牢牢的困著,怎麼都動彈不得。
她冷眼看著南蹇明,“你死你的,彆連累我。”
說完沒再攔路,扯著粗重的鎖鏈朝床邊走。
聽見身後的南蹇明說:“你剛被我帶來的時候,和我說話不是現在這樣。”
南珠剛被南蹇明帶來的時候,和南蹇明說話的表情很溫和。
還問南蹇明,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像是一個很多年沒見過麵的親戚,突然見麵了,平常的聊些家長裡短。
南珠沒應。
南蹇明轉身,他想朝南珠走幾步,但是卻走不動。
一是因為大腿的傷口沒處理蔓延到周邊的皮膚紅腫化膿,疼痛難忍到感覺骨頭都在漫著酸麻。
二是一直纏綿不斷的低燒,燒的他心口鈍痛,呼吸發澀艱難,而且腦袋嗡鳴不斷。
南蹇明走不動,後背靠著牆壁,蒼白起皮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殺了遊朝?”
遊朝沒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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