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蹇明又發燒了,呼吸滾燙到灼人的地步。
而且很吵,像是肺部在向他啼鳴,警告他氧氣已經不足。
南珠隻是看了眼,沒理會。
在暗下來的天色裡,隨南蹇明靠著,沉默的看電影開始新一輪的回放。
南珠不知道在看到第幾遍的時候,睡著了。
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想伸手揉一揉眼睛。
一直伴隨著手腕的厚重鎖鏈不見了。
她怔愣了瞬,垂眸看腳。
不隻是手上的不見了,腳上的也不見了。
南珠起身,沒找到南蹇明的影子,回了自己的房間,找出藏在馬桶水蓋下,已經被她一天六次上廁所磨到尖銳的牙刷柄。
塞進衣袖後回身驚了瞬。
南蹇明不知何時站在了臥室門口。
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褲。
定定的看著南珠,許久後發青的唇勾起一抹笑,輕聲算得上溫柔的說:“想出去走走嗎?”
很奇怪。
但在這瞬間,南珠就是神奇的看到了八歲那年,被南天牽著手出現在她麵前的——南蹇明。
少年南蹇明。
他那年就是如此,穿著白色的襯衫,穿著黑色的褲子,很安靜的站在自己父親身邊。
可眼神卻拘謹和戒備,以及隱隱的小心。
可就是溫柔的。
從上到下,看著都是溫柔的。
南珠定定的看著麵前,穿的不合時節的白襯衫,出去大約會被凍病的南蹇明,沒問你為什麼把我的鎖鏈解開了,恩了一聲。
外麵的雨還是沒停,卻肉眼可見的小了。
南蹇明在大門口打開傘,對南珠伸出手。
南珠睫毛輕顫了一瞬,手搭上南蹇明冰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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