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南珠給趙曉倩打過預防針,說餘懷周太敏銳,萬一知道你心軟了,來找你怎麼辦?
趙曉倩沒告訴南珠到底是什麼事。
但南珠的話,卻直接戳中了她的心臟。
她告訴自己。
餘懷周不會來找她,因為這件事太惡了。
明知道他有潔癖,惡心厭惡杜杉月,卻不聞不問,默認並且放縱。
壓榨杜杉月,在知道的餘懷周眼裡,會變成壓榨的其實是他。
杜杉月睡七個,他連六個小時都不到。
最次的飛機艙,杜杉月坐,他也要坐。
破車,手動擋,沒司機,便是他開。
知曉他是為她,不止不聞不問,還沒底線的壓榨虐待。
在趙曉倩心裡,這種行為不配為人。
餘懷周要麼不知道,要麼知道了會直接甩手不乾。
隻要是個男人,不,隻要是個人,有尊嚴和脊背,便不會為一個明顯心裡沒他的人這麼作踐自己。
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餘懷周。
是被她拋棄的,明知杜杉月是什麼樣的人,還直接推過去的,被她當成一個物件來出賣、欺辱、糟踐的餘懷周。
趙曉倩真的篤定了他不會知道。
世事卻不遂人願。
餘懷周知道了。
她在花鳥市場碰見餘懷周的時候沒朝那方麵想。
聽倆小孩聊天才恍然明白餘懷周為什麼跑那麼遠,去那個最大的花鳥市場,認真的選幾束玫瑰花。
餘懷周厭惡杜杉月,虹姐說他那晚幾個小時一直貼在他那明顯是新換的房門上,彆的地,一下沒沾,還有他的手,已經足夠證明了他的厭惡有多深。
現在這套房子是乾淨的,全新的。
但裡麵住著個杜杉月,餘懷周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和心思以及耐心,認真挑選玫瑰花,擺在他房間,他的床頭櫃上,像是很喜歡他的家,他的房間,想給它最好的。
連玫瑰花也要一束束挑出他認為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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