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安然踏進了漆黑。
關了門。
摸索著去插門卡。
總統套房的電源卻不是這麼開的。
“他們買了什麼?”
男人聲音好似是因為噙著煙,含糊的厲害。
但是不影響總體的冷。
在房間蔓延開。
安然動作頓住,站在漆黑的門口,順聲音看向巨大套房對麵落地窗前若隱若現的背影。
男人聲音還在繼續,涼薄和譏諷彙聚,“你和我的床照,還是視屏?”
他轉動了身子,唇邊猩紅光點閃爍不斷。
半個身子被窗簾遮擋,另外半個,隱見寬肩和插進西褲口袋,瞧著單薄,卻勁瘦有力到把襯衫袖子撐滿的手臂。
他額起了下巴,下顎線在昏暗中筆直且鋒利。
被煙頭浸潤到含糊變了腔調的聲音和看不見臉的身形,在昏暗中隱隱漫開了危險。
他輕輕笑了笑,低聲說:“或者是......孩子。”
“杜杉月。”陳啟晟噙著煙輕挽襯衫袖口,慢條斯理道:“如果你現在說你是被趙曉倩和那兩個閒著沒事乾的蠢貨哄騙來的,我可以放你一馬。”
安然眼皮悄無聲息的跳了跳。
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裝作杜杉月陪他一晚,金珠可能會有轉機。
也沒興趣知道。
隻是......想幫幫趙曉倩。
她是她後來生命中遇到的最溫柔的好人。
還有,她想留在金珠。
哪怕大約還是留不長久,但就是想留在那。
金珠讓漂泊多年的安然,第一次感覺到了安全感,是種身上器皿都被收走,也很安全,不會害怕的感覺。
她來是真的心甘情願。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心裡早有準備。
她進來的時候很平靜,心中也沒什麼波瀾,可眼皮在這瞬間卻就是跳了跳。
不是因為他含糊腔調所表達像是沒有被下藥,還好似知道了什麼,今晚所謀成不得型的不安預感。
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心悸。
安然指甲掐了掐掌心,沒追問他什麼意思。
隻儘自己努力,把該做的做了,其餘的,聽天由命。
她鬆開掌心,解開胸前遮擋風光的緞帶。
緞帶開,很曖昧和香豔的紅裙掉落在地。
安然看向昏暗中看不清臉的男人,喉嚨滾動,勉力控製語速,很慢卻穩穩的開口。
她在車上不停的練,就是為了今晚不讓自己的口吃壞了他的性質,“我們先上床吧。”
她沒注意到輕挽袖口的男人在她開口的刹那,手頓住,隨著她話說完,一直懶得正視她的眼睛移了過來。
安然再開口,慢騰騰的,聲音和杜杉月幾乎沒有差彆。
可幾乎這個詞彙,本就是依舊有差彆的意思。
杜杉月是京市郊區,本地人。
安然出生於江南。
同是普通話,但口音自帶江南的絲絲軟糯,加上她結巴學說話很晚,尾音有種彆人模仿不來的黏糊膩長,“我叫杜杉月,請問您貴姓,或者是......”
她想了想,“您待會希望我怎麼稱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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