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吃完一隻喜餅,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一口氣喝下,總算緩解了些許腹中饑渴,笑嘻嘻道
“嗬,挺識時務的嘛,本王妃看好你,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向她福身行了個禮,“回王妃,奴婢叫碧葉。”
“碧葉,叫起來有些拗口呢,叫你薄荷怎麼樣,又洋氣又清涼?”雲悠悠抓起另一隻喜餅又開始大快朵頤。
“是,謝王妃賜名,那奴婢以後便叫薄荷了。”婢女福身謝恩。
“小丫頭真上道,本王妃就喜歡你這種聰明伶俐的,守了半天,你也餓了吧,吃塊喜餅充充饑。”雲悠悠從盤子裡拿起一塊喜餅,塞到薄荷手裡。
薄荷忙推辭,“王妃,使不得,奴婢……”她全程扶著新娘,基本上也是水米未進,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吃吧,喜餅有一大盤呢,吃幾個沒人會發現。”雲悠悠咬著喜餅,循循善誘,“況且,這喜餅又香又甜,可好吃了。”
“謝王妃,那奴婢就不客氣了。”薄荷確實也餓了,沒頂住誘惑,拿起手裡的喜餅,一小口一小口吃起來。
雲悠悠見她也吃了,笑得一臉狡黠。
兩人成了共犯,就不用擔心這小丫頭揭發她了。
雖然她一個手腳健全,風華正茂的美女嫁了個殘廢,虧大發了,但很明顯,睿王府的人可不這麼想。
睿王府的下人紛紛為自家王爺鳴不平。
剛才拜堂時,下人們的竊竊私語她全聽到了。
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撿了天大的便宜。
雲家這是鑽了懿旨的空子,妥妥的偷梁換柱。
皇後當年下懿旨時,雲靜雯已經懷在柳氏腹中,皇後指的便是她。
且雲靜雯在雲家做了16年嫡長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們家王爺哪怕殘了,也是儀表堂堂,權勢滔天,無人能及的。
娶的王妃,應該是受過教化的豪門貴女,而不是這個粗鄙的山野丫頭。
這種女子,怎麼能配得上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睿王!
當李嬤嬤和坐著輪椅的慕容睿一同走進新房,便看到新娘子毫無形象坐在桌邊,大口嚼著喜餅。
鳳冠也被她摘下,扔在一邊,頭上是光禿禿的發髻。
李嬤嬤嚇壞了,忙衝上前,“王妃,你在乾什麼,還不快將喜餅放下,迎接睿王!”
“睿王?”雲悠悠停止咀嚼,偏頭看過去。
隻見輪椅上坐著一個身穿大紅婚服,皮膚白皙,五官深邃,麵容俊朗,帶著一身戰場上才能磨礪出來的殺伐之氣的年輕男子。
慕容睿蹙眉瞟了一眼吃得正酣的雲悠悠,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厭惡與不屑,
“你便是雲家剛接回來的那個嫡長女?”他的聲音冷若冰霜。
雲悠悠忙用薄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從桌邊站起,朝他施禮,“妾身雲悠悠,見過王爺。”
慕容睿看到她福身行禮時,暴露在外光禿禿的發髻,斥道
“果然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村婦模樣,幾塊喜餅而已,饞成這樣,連新娘鳳冠都丟了,成何體統!”
唉,這人說話可真刻薄,餓了吃幾塊喜餅而已,至於罵得這麼難聽嘛,雲悠悠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看來不是個好相與。
薄荷快步走到床頭櫃,拿起放在上麵的鳳冠,小聲道“王妃,奴婢幫您把鳳冠戴好。”
“謝了。”雲悠悠稍微低下頭,讓薄荷替她將鳳冠戴好。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子,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