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銀子不是問題。”
羽明一雙銳目直勾勾看向雲悠悠,“可是,我真的能信任你嗎,你如此乾脆答應幫我解毒,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吧?”
他原本預想的是,她死不承認自己會醫術,或者哪怕承認,也拒不答應幫他治療,他早已做好用非常手段逼她就範的準備。
畢竟慕容睿和他是死敵,她是慕容睿的王妃,斷然沒有背著夫君救仇敵的道理。
雲悠悠笑道“你看病我賺銀子,就這麼簡單的事情,能有什麼貓膩?”
“你知道我和慕容睿的關係嗎?”
羽明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把話說清楚。
“西鳳已經亡國,而你的夫君慕容睿,就是當初帶兵攻入西鳳國的主帥,我的父皇母後在宮門被破時雙雙上吊自儘,西鳳皇族也被慕容睿帶的兵趕儘殺絕,隻有一小部分像我這樣的,流落在天涯海角。”
這是他一生的傷痛。
一夜之間,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變成東躲西藏,見不得光的亂黨,而且如今還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雲悠悠小聲道“我知道西鳳已經亡國,且罪魁禍首是慕容睿。”
羽明眼裡的疑惑更甚,審視意味更濃,“睿王妃,你當真是心甘情願為我療毒嗎,不會是用的緩兵之計,實際上想把我賣給慕容睿吧?”
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為了不節外生枝,他還是把她關起來,一心一意幫他解毒比較穩妥,免得出什麼岔子。
雲悠悠早已猜到他的想法,挑唇一笑,
“九殿下,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你大可不必,我和慕容睿的關係並不好,他娶我不過是形勢所逼,在府裡對我極儘苛待,我遲早要同他和離,所以幫你不過是想賺點傍身的銀子,僅此而已。”
關於這一點,羽明頷首表示讚成,“嗯,看出來了,如若不然,我的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得手。”
雲悠悠和羽靈不同,她是在自己住的院子直接被曾安劫走的,但凡慕容睿能對她稍微重視一點,曾安做起此事也沒那麼容易。
打消了他擔心她和慕容睿沆瀣一氣的疑慮,雲悠悠又道
“說實話,我之所以決定救你,賺錢並不是主要的,十萬兩雖然不是個小數,但要解你的毒,用的必須是天地奇珍藥材,價格不菲,拋去這些成本,也賺不了幾個錢,我接下這筆生意,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師父和西鳳皇室有些淵源,他曾幫先皇後治過病。”
羽明心中一動,“難道你師父,是我西鳳宮廷禦醫?”
“不是,我師父是一個江湖走方郎中,大約4、5年前,皇後到九峰山遊玩突發身體不適,當時身邊也沒帶太醫,我和師父恰巧遊曆碰上,為皇後看過疾。”
“原來如此。”羽明心裡的疑慮在這一刻,幾乎完全打消。
此事他是知道的,母後回宮後,曾和他提起過。
當時她帶著羽靈公主在九峰山遊玩,不知是碰到山上的毒草還是什麼的,手臂起了不少紅疹子,疼痛難忍。
正著急,遇到一個走方郎中,那人醫術不錯,用幾根金針,三兩下便幫她緩解了痛苦。
他母後為了表示感謝,當即把手上戴的金鐲子褪下來,送給了跟在郎中身邊的小丫頭。
雲悠悠見羽明基本對她放鬆警惕,又道
“九殿下,正所謂病走如抽絲,解毒也是同樣的道理,你身上的浸骨散,已經擴散到全身,且持續時間不短,要想徹底清除,不是一時半刻的事,這期間,我不但需要用金針替你做治療,還得想方設法為你去尋找藥材,研製專門的解毒、保肝護腎丹丸,絕非一日之功。”
“解毒需要的時間不短,這期間,我需要你無條件配合,對我絕對信任,所以你也彆想著把我禁錮在你這,專門為你解毒,若是這樣,我估計也做不來。”
“嗬。”羽明輕笑一聲道“睿王妃很聰明,一下就看穿我心中所想。”
他一開始就打算把她抓過來不放她離開,看來得改變一些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