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天,競技賽就要開幕了,這些天,帝都更加熱鬨,除了仙門的修士,各路來的散修也成千上萬,觀眾和商人就更不用說了,客棧都滿了,有些人還把自己的院子整理出來,分租了出去。
平山烤魚的生意出奇的好,雖然李雲朗已經不拿分成了,但在那裡喝酒請客的時候,眾人還是尊稱他東家。李雲朗既不客氣,也不矯情,隻要他請客,都是莊主的帳。司馬霜和她那些學生們,恨不得天天纏著雲學監,去吃平山烤魚。
為了大家的福利,李雲朗一句話,平山烤魚便在競技場外的廣場,開了家分店。鐘落也是懂事,一應手續,都是綠色通道,特事特辦。當然,他自己和他家裡人,也沒少吃。即便如此,學宮之中,也沒有一人,向總學監表達不滿。因為,總學監的桌子上,幾乎天天都能看到烤魚和肉乾,他還拿來送人。
開賽前一天,王大勝來到雲平錢莊,彙報了當前的局麵,四個字可以概括劍拔弩張。
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暗流湧動。巡防營報了多起命案,都被暫時壓了下來,證據線索都在,隻等競賽結束,就算總賬。
霍長老和柳長老,破天荒地一起來到神霄宮彆院,喝了一下午茶,才離開,柳長老回到皇城,而霍長老則去了霍府。不僅如此,申無咎還在太妃陪同下,見了小郡主。
火神殿已經將曾長老一脈,趕出宗門,但考慮到其他長老的感受,沒有清算曾長老的弟子和家人。
南宮長老親自在羽神殿彆院坐鎮,星衍門和逍遙宮也都增派了長老過來。
李雲朗給沙神殿殿尊彙報了一些情況,並且稱“情況還不明朗,不如隔岸觀火,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決定選邊,才能把利益最大化。此刻如果增派高手過來,一旦其他仙門逼著聯手,不好回絕。最好是,讓劉長老都隱藏起來。”
這觀點,頗合殿尊心意,便下令帝都所有人,在無事的時候,聽劉長老和劉公子的安排,在關鍵時刻,若是十三瘋子有安排,必須聽他指揮。這讓一眾沙神殿弟子和長老吃了一驚,驚得不輕。因為誰都不知道,十三瘋子離開之後,到底在乾什麼,誰也不曾想到,這家夥突然之間冒出來,神神秘秘的,連殿尊都諱莫如深,遮遮掩掩。
有人嘀咕“更可恨的是,這家夥不知道貓在帝都那個角落,這麼久都不出來冒個泡。完全不把師尊和師兄弟們放在眼裡。”
越武說道“既然是殿尊安排的事情,必然有保密的理由,此事休要再議。”
劉長老說道“眼下帝都暗流湧動,你們除了參加競技比賽,其他時候,不要外出。殿尊有命,對外,就說我不在,外人來訪,一律不見!明日參賽,就勞駕越先生帶隊了!”
李雲朗沒有參賽的打算,但是,作為股東,開賽當日,他需要非常警惕,專心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尤其是安全問題,如此,他就能以雲學監的身份出現。
開幕表演節目並不多,也就是學生們自己組織的一些曲目和舞蹈。半個時辰的表演一結束,立刻就進入了比賽模式。
三人組和五人組的比賽是積分製,隻有個人比賽是四進一的模式,直到半決賽。因此,三個場館的比賽是同時展開的。
現在,三個場館都座無虛席。李雲朗站在最高處,三個場館都一覽無餘。司馬霜端著一壺茶兩隻茶杯,來到他身邊坐下,斟滿一杯茶,笑盈盈說道“把心放進肚子裡,安全方麵,有近衛負責,你大可以坐下來,喝口茶,吃口肉乾。”
李雲朗接過茶,一飲而儘,說道“茶,雖好,哪有酒儘興。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司馬霜說道“雲學監好詩興,夠灑脫。來,我敬你一杯。”說著,也一飲而儘。又斟滿兩杯,說道“雲學監,你可想過,這一季比賽結束後,留在學宮,做一個真正的學監?”
李雲朗說道“雲某閒散慣了,此間事了,我打算雲遊四方。看儘世間美景,閱遍人生繁華。你呢,有何打算?”說完,喝了一杯。
司馬霜說道“真想和你一樣,能夠到處走走看看,活了二十幾年,還沒出過帝都,說實話,真羨慕你,可以自由自在,說走就走。”
李雲朗說道“來此世間一遭,不求事事如意,但求從心所欲。否則,豈不太過浪費。人生隻是一張單程車票,可以有錯過的遺憾,但不該後悔出發!”
司馬霜半晌沉默不語,鼻尖微酸,眼中水光涔涔。
李雲朗知道,自己的話,觸及了她心中鬱結,便不再多說,隻是喝茶。他哪裡知道,司馬霜心中此刻最大的遺憾,就是不久之後,這個男人,將會永遠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帶走她最深的期許。而她,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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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突然,司馬霜問道“雲學監,可願讓我一睹真容?”
李雲朗一口茶水噴了出去,驚異地看著司馬霜,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馬霜說道“你不用覺得奇怪,我從小就看人易容,你那點技術,還不是最高明的。”
李雲朗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司馬霜追問“那,什麼時候合適?”
李雲朗說道“離開的那日。”
司馬霜說道“一言為定。”說著伸出右手掌。
直到李雲朗也伸出右手掌,在她手掌上拍了一下,司馬霜才收回手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爽快地吐出,說道“看比賽!”
李雲朗心中嘀咕,這女人今天是怎麼了?
司馬霜怎麼了,作為女人,滿足好奇心,難道不是一道能疏肝解鬱的良方嗎?這種心態,鋼鐵直男永遠都不會明白,尤其是李雲朗這種,讀了三科博士的。
第一天的比賽,非常成功,三種賽製,充分滿足了不同觀眾的偏好;商品禮品都銷售火爆。也包括傀儡店,各產品線都收獲了不少訂單。而且,賽前,李雲朗就故意放鬆了限量,他知道,各方麵現在都想多備一些,皇室也是如此,此時不賺錢,更待何時?
每兩天比賽之後,都會休賽一日。趁著休賽,李雲朗也沒有閒著,與雲角礦的合作方商量後,在廣場上舉辦開原石比賽,放鬆的同時,吸引來很多看熱鬨的,更有很多碰運氣的修士。不僅如此,在他的默許下,很多商人擺起了地攤,實際上這些地攤主,也是從礦商那裡拿的貨。所以,他們之間眉來眼去的,再正常不過,李雲朗也懶得追究,反正市場繁榮,正是他所追求的。
坐在烤魚店,觀察著來賭原石,開原石的人,李雲朗發現,有一夥人,專門盯著那些開到寶貝的人,一旦離開現場,他們就會跟過去,很有可能是強買強賣的,不排除偷竊活著強搶。這夥人到底什麼來曆?李雲朗沒有告訴王大勝,而是以雲學監的身份,通知巡防營追查。
果然,這夥人來自幾個小仙門,組織在一起,乾上這種無良的買賣。李雲朗知道,皇室這時候不便插手,否則會逼著小仙門與六大仙門合流。所以,他打算暗地裡以沙神殿的身份,做上一票,殺殺他們的歪風,同時杜絕後患。
所以,李雲朗隻是要到了他們藏匿的地點,說自會有仙門的人處理,皇室不必插手。
深夜,李雲朗一身沙神殿弟子裝束,蒙著麵,摸到了那夥人的藏身之所,竟然是一個小道觀。二話不說,一出手就把那些人打成殘廢,手法是正宗的沙神殿血修功法。還警告說“如果你們想相安無事,就安分守己,六大仙門,絕不容許,有人乾這種買賣。膽敢投向皇室,下場隻會比現在更慘,就看你們是不是有好運,躲得過六派的追殺。”
然後,將收繳的贓物,一一返還給被害者。那些被害者還以為是巡防營結案了,見到巡防營將士就道謝,對皇室大為稱頌。後麵的幾次休賽日,來的人更多了。
李雲朗不知道的是,這些小仙門,平時也交一些保護費,給屬地的大仙門,而他們的背後,就有逍遙宮和星衍門的幾個長老和高階弟子。
他們知道是沙神殿所為後,自然是記下了一筆,發誓要找個時機,把帳了結了。
不過,結下這種梁子,對於現在的李雲朗來說,隻能算是意外收獲,若是他知道內情,做夢都會笑醒。還要怪自己下手不夠狠。
既然要離開了,很多事情都應該提前準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傀儡店和雲平錢莊。賽程到一半的時候,李雲朗叫來平山莊的老莊主,還有另外幾個股東和主要合作夥伴,問道“旁邊的傀儡店,也是我的,近段時間的生意,你們都看到了,訂單排了一年,訂金收了三百億魂晶,預計收入超過一千億。但是,我打算過些天外出雲遊。今天請大家來,就是想問問,你們誰願接手,這三百億訂金我拿走,配方我留下,剩下的七百多億收入,也留下。”
平山莊王莊主說道“雲東家,如此大一樁買賣,就這麼轉手,是不是太可惜了,不再考慮考慮?”
李雲朗說道“生意永遠都做不完,我這人喜歡遊走天下,廣結善緣,不瞞諸位,我有個信條,錢財隻有流動,才會越來越多,但不是所有的流動都會有好結果,唯獨善緣才是。所謂種善因,得善果。也許,以後某天我們再相遇,我會給大家帶來更多機遇。”
王莊主說道“雲東家金玉良言,王某受教了,我提議,傀儡店也轉到雲平錢莊名下,三百億你拿走,我們幾個一起出資買下你雲平錢莊的股份,作價兩百億,諸位以為如何?”
李雲朗說道“如此甚好!”
其他人紛紛開口“我出三十億”。“我出五十。”“我也出五十。”“我出四十”。最後王莊主說道“行了,我也出三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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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取出早就準備的店契、配方和雲平錢莊股份契約,收下伍佰億魂晶後,和大家一一道彆。還一人贈送了一箱子肉乾和魚乾,產自北海。
競賽結束前三天,小黑追蹤到霍長老去了霍府,李雲朗便以雲學監身份登門造訪,禮物也是產自北海的肉乾和魚乾。
聽下人報雲學監來訪,霍青熱情出門迎接,吩咐擺上了最好的茶點。正堂落座後,霍青說道“最近生意火爆,還沒來得及上門感謝,沒想到雲學監竟抽空來見,霍某受寵若驚。”
李雲朗說道“二當家客氣了,雲某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二。”
“請講!”霍青說道“霍某定知無不言,就算不知道,也會動用所有關係,替你打聽。”
李雲朗說道“雲某無意中聽說,帝都最近出了很多人命,但官府都壓著,所以大多數人不知道。我本來還不信,但最近開原石礦比賽的幾個休賽日,的確發生了一些殺人奪寶的事情,聽說還和仙門有關。雲某擔心,這會不會影響生意。”
霍青說道“不瞞雲學監,這事兒,恐怕是真的,但還不至於影響生意。不過,我倒是建議,雲學監多雇幾個貼身護衛,以防不測。”
李雲朗說道“仙門之人如此肆無忌憚,官府為什麼不彈壓?”
霍青說道“雲學監有所不知,仙門勢力,盤根錯節,官府也是有心無力。不過當今陛下,已有謀算,總要有點實實在在的,來安定民心。”
李雲朗說道“唉,真不知道現在這種格局,是怎麼形成的,竟然敢明目張膽挑釁皇權國威!”
霍青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了,簡單點講,仙門不能直接乾預神朝事務,換句話說,不能直接顛覆神朝,這是規矩。但是誰都知道,神朝更迭,都是仙門在背後支持。你也知道,支持的一方自然要有回報,但是如果任由一方獨大,失去平衡,就更沒有皇權國威可言。所以又不得不默許其他仙門的擴張。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他們如今的惡習。”
正說話間,後院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好像動靜還不小。
下人急衝衝來報,有刺客闖入後院,後院是女子的活動範圍,霍青怒道“賊子猖狂,竟然偷襲婦孺。雲學監請少待,霍某去去就回。”
李雲朗說道“天殺的賊子,我同你速去,雲某也想知道,到底是何方凶徒,膽敢在此撒野。”說著便自顧自地讓下人帶路。
霍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因為沒時間囉嗦,再者,對這個學監,也沒有什麼戒心,在他眼裡,這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商人,隻懂賺錢,不懂政治。
後院之中,一個女子正輕鬆應對三名刺客,眼看刺客快要落敗,李雲朗立刻跑上前去,大罵道“大膽賊人,光天化日,擅闖民宅,修仙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還有沒有羞恥之心,仙人的臉都給你們丟儘了,看什麼看,雲某雖是一介商人,但好歹要點臉麵,可你們仗著一點微末技倆,欺淩凡人,雲某都為你們不齒,為生養你們的父母不值。我都想問問他們,會不會後悔,生下你們這種貨色。”因為是背著女人和霍青的,他使了個眼色,有上前幾步,說道“瞪我,再瞪,我還是要罵。。。。。。”
刺客之中,一人立即上前一步,用劍抵住他的喉嚨,一把拽了過去,說道“想活命,就閉嘴。道友,我等走錯地方了,無意冒犯,告辭。”說著大力一推,講李雲朗扔向女人。身形暴退,飛了出去。
女人一揮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接住李雲朗。霍青正打算要追,也被她攔下,說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霍青過來慰問“雲學監,你還好吧。”
李雲朗說道“無礙,二當家,這位是尊府上哪位?”
霍青說道“是霍某姑母。”
李雲朗抱拳說道“多謝姑母相救,雲某感激不儘!沒想到姑母如此年輕,看起來,和萱公主差不多。”
霍青說道“雲學監有所不知,姑母已經快兩百歲了,隻因姑母修仙有成,所以看起來青春永駐。”
李雲朗驚叫“啊,那,那剛才是雲某多此一舉了,想來姑母應該可以輕鬆應對。唉,怪我太衝動,還請姑母海涵。”
那女子正是霍長老,說道“雲學監無需多禮,今日之事,還請雲學監莫要聲張,霍府世代經商,隻求安穩,不想招惹是非。妾在此先行謝過。”言罷,微一施禮。接著說道“青兒,好生款待,我有點乏了。”說完轉身離去。
霍青說道“那姑母你好生歇著。”
李雲朗跟上去,喊道“姑母且慢。”說著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一陣藥香撲鼻,那是上好的養心丹,遞給霍長老,說道“姑母多有勞累,這顆養心丹不成敬意,請勿推辭。”
霍長老心想“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多有勞累?”不經意看了他的眼睛一眼,四目對視,霍長老突然被驚到,接過養心丹,道了聲謝,趕緊轉身回到房中。儘管已經是半神圓滿修為,但這一眼,對她刺激著實不輕。分明就是競技場高處那雙眼睛,那眼神,絕不可能是一個凡俗商人所有。還有他說的話,分明是意有所指。難道,他就是渡劫那人?心境久難平複,於是一個時辰後,還是決定去皇叔府上。
李雲朗目的達到,和霍青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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