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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年的身後無端的伸出了一隻素白的手,像是從紅色的瓷壺中沒有溫度的牛奶,管不住、收不了地全部潑出一般,從他的側臉旁‘嘩啦’一聲響支出了,纖細的五指輕輕合上抓住了那致命的煉金刀刃。
停下。
有人這麼說,但其實沒有,可林年卻聽見了,像是犯了癔症有人在他耳邊這樣囈語著,他甚至還能聽出說話的是個女孩,聲音有些清冷但不失人氣,有些淡漠像是不懂人情世故在對著麵前的事和物進行“要求”。
於是刀刃就那麼簡單、乖巧地在這隻白皙的手前停下了,不起波瀾,沒有卷起絲毫微風,甚至沒有吹動林年的額發。
因為真的有一位皇帝在他的背後對刀刃說:停下,
紅色的袖口摩挲著林年的耳廓,帶著些體溫讓他有些癢癢的,他回頭去看,隻看見了一個穿著巫女服的紅發女孩站在他的身後,平視著街對麵素衣的風間琉璃。
紅發女孩很陌生,大概十七八歲左右,跟他的年紀竟然相仿,可他卻從來不知道源氏重工中有這個女孩——他毫不懷疑這個女孩是蛇岐八家的人,因為在他的身後就隻有通往源氏重工的大門。
風間琉璃隔著很遠望著林年身後的紅發巫女,那身紅白的巫女服是如此的合身卻又紮他的眼,他看著這個女孩眼裡沒有半點溫度,甚至比之看林年的眼神還要冷淡了幾分,比那素不相識的陌路人還要輕賤了少許。
紅發女孩張口了,卻沒有發出聲音。
下一秒,那五指握著刀刃抬起了向風間琉璃丟了回去,沒有太大的蓄力幅度,像是對著晴空萬裡的藍天投擲一架雪白的紙飛機,可在林年的眼中那飛出去的刀刃簡直就是一架超音速戰鬥機,周遭包裹著空氣激波在脫手瞬間就突破了音障!
方圓百米街道上的煙霧儘數被那以刀刃為中心的颶風吸引了過來,地上的鮮血、破碎的混凝土石屑、鋼筋、甚至是汽車殘骸上的頭燈碎片,整條街道都與白煙形成了切割機般的颶風衝向了街道對麵的風間琉璃!
這是林年第一次見到這種言靈,儘管他不曾知曉這股力量真正的名字,可即使不曾詠唱,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紅發巫女身上一瞬之間擴張出的不容侵犯的神聖領域。
那是觸摸神祇的偉力。
言靈·審判。
刀刃颶風前進的軌跡上地麵沿路出現了深達三米的半圓溝壑,在命中源氏重工對門的大廈時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隨後萬籟俱寂,就連那揮之不去的白煙也被吹飛了。
在林年眼中出現的是對門大廈底層出現的一個直徑數十米的螺旋狀巨洞,其內是如絞肉機內腹般淩亂的場景,像是有人硬生生地在這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建築中貪婪地伸手進去挖出了一大塊,貫通了整棟大廈足以看見後麵的另一條街道。
一切阻擋在刀刃颶風前的東西都被“審判”掉了,就連風間琉璃消失在了颶風之中。
也他不知是死了,還是逃了。
隨著審判的落幕,整個街道在數秒內清晰能見了起來,那些密布的擾人白煙隨著刀刃引起的颶風冰消氣化,於是頭頂終於灑下的陽光再度照耀在了林年的肩膀上,也照亮了背後紅發巫女乾淨漂亮的臉頰,一根發絲黏在她櫻紅的唇角邊更為她的存在顯了幾分真實。
隨著她的到來,一切都恢複了本該有的色彩和溫度。
在做完這一切後紅發巫女掏起了自己巫女服的袖子,正當林年以為這危險的家夥要掏出把槍來時,對方卻從袖口裡摸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根碳素筆。
這個碳素筆的型號林年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街道儘頭的遠處響起了遲到的繁密警鈴聲和刹車聲,人聲也終於穿破了白煙湧入了耳中,在一切噪音下林年耳邊有著繁瑣的沙沙聲響起,他注意到紅發女孩專心地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手速很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抬起了小本本懟到了自己的麵前。
隻是林年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麵寫了什麼,就兀然發現女孩那隻投擲出了致命刀刃的素白小手就提前一步拍向了他的額頭!
完了,要死。
想起了之前街上一幕的林年神經陡然一跳下意識想要使用刹那跑路,但對方的手比他的想法還快,啪一下就打在了他的額頭上,拍得他額頭發紅生疼生疼的。
吃痛的林年下意識後仰,這才借著陽光看清了紅發巫女手中筆記本上寫了什麼。
【我再揍你一把。】
而後又貼心地署名了:上杉繪梨衣
林年花了數秒的時間才反應了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這時女孩身份的謎團也像是消散的白煙一般在他心中乍現陽光明了了許多。
在背後源氏重工的底樓中急促、繁密的腳步轟隆湧來,不用回頭去看也能猜到為首帶隊的男人是誰,呆呆看著筆記本好一會兒的林年這才終於長歎了口氣,仰躺在了陽光照耀的街道邊上一動也不願意動了。
日本...果然是個怪物遍地的地方啊。
看著陽光下耀眼的源氏重工玻璃幕牆,他不經這樣想到。
路邊,上杉繪梨衣奇怪地看著地上躺平的男孩似乎顯得有些局促。
大概,她是在想自己那一下是不是把對方打疼了...他不會不跟自己聯機玩ps遊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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