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伸出了手,他的手裡也握著一柄刀叉,隻是沒有與她碰撞在一起,而是忽然暴戾地把她按在了床上,神經質地用刀子抵住她的喉嚨。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凶手根本不是樓下的那個巨漢,而是麵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孩,她殺了很多人...對的,足足八個人,她剝掉了那些人的臉,隻為了她扭曲的正義,甚至就連她現在臉上的麵皮也不曾屬於她!
男孩將女孩死死地壓在了床上,暴怒地像是獅子,他感覺到了背叛,死死地盯住女孩像是要吃了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他的思維很混沌,但那些閃回的畫麵不斷地跳躍出來不斷地刺激著他的腦神經,讓他變得越發易怒、狂躁了。
金發花開一般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女孩隻是微笑著看著氣急敗壞的他的臉沒有說話,抬手溫柔地撫在了他的臉頰上。
“...傻孩子,她都已經被你殺死了,你怎麼可能再殺她一遍?”
一聲走廊裡響起的槍響聲終止了回溯。
林年才發現自己手裡拿著的刀子變成了槍,鮮血濺射在牆壁上,他帶走了自己手下誕生的第一條人命,完成了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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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終止。
沙發上,林年眼前晃動的世界終於停擺了下來,每一根狂亂的勾線都貼合了輪廓,人是人,物是物,洪流般的記憶重新回潮,他逐漸回想起了現實的一切。
又不自覺地進行了一次回溯。
林年情不自禁閉著眼睛止住了眩暈感,手撐住沙發沉重的喘息著。
浮生這個言靈的後遺症簡直來得沒有任何征兆,就算上一刻他在聚精會神地做一件事,回溯發生的下一個瞬間他就會徹底地迷失到過去的記憶裡無法自拔。
隻是這一次的回溯似乎出了一些意外。
他居然在回溯的中途強行記起了以後的事情...之後的記憶就開始變得紊亂了起來,回溯中的畫麵也似是而非了,在到達臨界點後強行打破了回溯回到了現實。
在林年閉眼調整呼吸的時候,他的耳邊莫名地響起了另外一個呼吸聲。
聲音有些急促,溫潤地呼出氣息落在他的臉側上,隨之隱藏在呼吸聲下的是心跳,劇烈的心跳,像是被關在鼓裡的兔子,用力地蹦躂著要打破鼓麵跳到外麵的世界中。
林年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進入回溯狀態的了,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回溯的期間好像把無關人士拖進來了,總統套房裡應該就隻有他和萬博倩,難道...
他立刻停止了對思緒的整頓和呼吸的調整睜開了眼睛,然而眼中看見的人,看見的場景卻讓他著實愣住了。
麗晶酒店,總統套房。
寬敞的客廳中長長的沙發上,女孩被男孩壓在了沙發上,所有的重量落在了嬌弱的身軀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顯得弱態含羞。
她的右手被用力按住了...渾身發燙無力地軟躺著,衣衫的扣子崩開了一顆露出白色的鎖骨和牛奶般的皮膚,由於體溫過高的緣故緋紅色的霞雲從脖頸開始爬向了臉頰和耳根。
臉與臉的距離不過十厘米,她認真的眼神幾乎要化開在了波光裡,被手指捏到的手腕和肌膚微微凹陷下去泛起淡粉色,有些疼痛可卻沒有抵抗。
...因為她不知道怎麼抵抗,麵前男孩的力氣大他太多了,忽然暴起就像獅子一樣,她隻能在那一度擇人而噬的目光中化成一灘帶著香氣的清水任漣漪波蕩。
蘇曉檣。
林年腦海中跳起了身下女孩的名字,他的視線觸及到對方的嘴唇,裡麵呼出的濕潤和棉花糖似得香氣,她似乎有些猶豫,在欣喜中又顯得膽怯,但還是咬牙鼓起勇氣伸手向林年衣領的扣子,像是要把他解衣寬帶...
林年猛地像是觸電一樣讓他彈起了,可還沒等他或者沙發上的女孩發出聲音,卻有人搶先一步就叫出了聲。
從套房隔間開門走出的萬博倩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驚疑不定地看著沙發上標準男上位的兩人,情不自禁發出了一聲響亮通透的...
“我去...?”
一臉懵逼地看著這一幕,萬博倩整個人呆住了,擦頭發的手也僵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來的正是時候...還是不是時候?可不僅僅隻是是她呆住了,沙發上看見她的兩個人也呆住了。
一時間,套房客廳裡誰也沒動,誰也沒出聲。
三個人視線彼此交錯,場麵充滿了詭譎而靡靡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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