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看向了林道邊上的金發美人...哦不,是金發美男,視線著重落在了路明非頭上的假發,饒是他也是微微頓了一下,眼中像是明悟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路明非?”他多看了一眼路明非叫出了他的名字,從對方的愣神反應裡確定了身份後又平靜地說,“帶著他走吧。”
後一句話是對零說的,零聽後看了楚子航一眼,起身拉著路明非就往前走,在路過愷撒的時候愷撒也沒有阻擋任由他們兩人經過。
“他的去留就交給其他人決定。”楚子航看向愷撒說,“我們兩個的勝負就在這裡決定。”
“我沒有意見。”愷撒點頭任由背後的路明非和零走遠了,沒有出手阻攔他們。
梧桐林一時間就隻剩下愷撒和楚子航兩個人了,林外不時又響起了交火聲,大概是路明非和零穿出去撞上了伏兵,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
這場自由一日似乎獅心會和學生會雙方的指揮官都不是太看重勝利的人是誰,他們唯一真正在意的隻是一次提刀相見的機會,畢竟上一次自由一日的對決結局並不令人滿意,無論是勝者還是敗者。
“我聽說你在獅心會的藏書室裡拿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愷撒說,“為此昂熱校長還找你去辦公室喝了一次下午茶?”
楚子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即使這件事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他不知道愷撒是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但似乎對方總有辦法獲知這些秘辛。
“你回去了意大利,有人說你差些死在了那裡。”楚子航避開了自己的事情,提起了一個新的話題。
愷撒微微一頓,也沒回答這個問題,楚子航知道這件事也並不稀奇,因為他身上有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以及消失的那段時間是瞞不過大多數有心人的,畢竟卡塞爾學院裡都是有遊泳課的,總不能讓他穿著潛水服遊泳。
“如果想知道差距為什麼不直接去圖書館找他?”楚子航淡淡地問道。
“我想先躍過了你再去找他。”愷撒說。
“你沒有這個機會的。”楚子航說。
越是冷淡的人越喜歡用這種陳述事實一樣的語氣,而愷撒恰好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看向楚子航的眼神目光略微泛冷,而楚子航回視過去的視線也帶著冷意,兩人因為某些原因從一開始就不對頭,到現在已經近乎發展到矛盾和階級敵人類似的程度了。
“一個問題。”愷撒說,“獅心會的藏書室可以借閱嗎?”
“想加賭注麼。”楚子航看穿了愷撒的意圖。
“我對你在藏書室內苦熬三個月的文獻很有興趣,我猜估計是類似‘暴血’的技術吧?”
“既然已經學會了‘暴血’,還想其他的東西做什麼?”楚子航說。
“你知道這是遠遠不夠的,‘暴血’這種技巧的確可以讓我們遠超普通的混血種,但到頭來這項技術都是同一個人教我們的。”愷撒說。
“加圖索家族的底蘊同樣給你帶來了蛻變,我能看出來。”楚子航說,“你身上有讓我很討厭的氣息。”
“你能察覺得到嗎?”愷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但遺憾的是一低頭視線就給胸肌塞住了。
“你身上有‘骨、血、角’一類的東西的氣息,並且數量不小,林年身上有一件吊墜我聽說是你送給他的,在送他的那段時間你才從意大利回來。”楚子航沉聲說,“你去做什麼了?”
“人總不能原地踏步,見到高峰總要想辦法去逾越,在這方麵上你跟我是一類人。”愷撒抬頭直視楚子航,身上那股此前路明非感受到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烈...那並非是路明非的錯覺,亦或者殺意類似玄而又玄的東西,而是真正現實存在的類似於‘荷爾蒙’的東西,如今逼迫籠罩住了楚子航讓他眼眸中的黃金瞳更加熾亮了。
“我不想被人說跟你是同一類的人,我一天隻洗一次澡。”楚子航低聲說,感受到愷撒凶猛的敵意後也緩緩撤後半步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了。
原本蓄勢到儘頭的愷撒被他的話滯看塗璿,側頭有些被氣笑了,大概是沒想到楚子航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拐彎抹角地諷刺人,這明顯是在提不少人把學生會比喻成羅馬浴場的梗,倒也是意外他居然還能把這些事情活學活用來他們之間針鋒相對的談話上。
“如果我贏了讓我去一次獅心會的藏書館,如果我輸了,我帶你去一次意大利見一些東西。”他盯住楚子航,“接嗎?”
楚子航的回答是他緩緩從刀鞘中抽出的那把妖刀村雨,在裝備部的重新熔煉下,刀身如泉洗一般清洌鑒人倒影著同樣橫掃出狄克推多以騎兵刀式起手的愷撒。
一場大戰避無可避,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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