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就要摸到趙筎笙的頭顱時,他的右手猛地抬了起來——三根暗金色的鋼針穿透了他龍鱗覆蓋的手臂,將這根手臂徹底洞穿!
皇帝視線偏轉向地麵,在裂痕布滿的地上清晰地留著三個漆黑的圓形孔洞,那是最開始趙筎笙發動進攻時射出的金鈦合金鋼針打出的痕跡!
原來那些作為最初佯攻的鋼針並沒有飛向太遠,而是在沒入地麵後覆蓋的領域就被主動撤銷,鋼針也停止在大地之中待命,直到現在這個完美的時機出現,趙筎笙一腳踩在大地重新賦予它們上升的命令,混合著大量石塊的掩護成功命中了皇帝!
借著皇帝失去平衡,又受到金鈦合金毒素侵蝕導致龍血基因混亂的瞬間,趙筎笙提著雁翎刀轉體上步流星摘月,長虹般直刺皇帝的咽喉!
皇帝並沒有調整自己的身形,而是順著金鈦合金刺穿手臂時給予的上升力,身體自然向後栽倒,幾乎是下顎貼著雁翎刀的刀尖避開了這一擊,同時左手提前撐住地麵一腳掃向趙筎笙的雙腿!
在皇帝的右腿上覆蓋滿眩目的結晶體,而趙筎笙的下盤也立刻纏繞黑色的不可視氣流。
“琉璃梵城”撞擊“河圖”,權能與權能抵消,但在抵消的瞬間,那掃腿的攻勢依舊襲來,三度暴血的皇帝每一次進攻隻要落實,就必然能把趙筎笙這個凡人的軀體打水袋一樣爆破撕碎。
趙筎笙抓住自己領域消失的節點,同時給予了自己整個軀體“上升”的命令,以突破音障的速度直上而去,也是因為身體受到的負荷已經到了極限,這一次“河圖”給予她的加速度不過堪堪抵達音速的邊緣。
但她才剛飛到空中時還沒來得及喘息和低頭查看地上皇帝的動向,她的餘光就發現自己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陰影,那是同時起跳...不,是比她更快起跳的皇帝。
“動機太明顯了,‘河圖’賦予你的加速度在弱小的你手中隻能體現出直來直往的機動性,你的行動軌跡太好捕捉了。”祂說。
趙筎笙幾乎下意識衝著皇帝的麵門吐出了一口鮮血,那些鮮血被“河圖”加速到數倍音速,黏在了皇帝麵前的結晶體結界上,雖然沒有突破,但卻也完成了遮擋視線的效果。
她抽刀斷水,撕向皇帝的左手臂,“河圖”和“琉璃梵城”再度抵消,皇帝左手一按硬生生抓住了雁翎刀的刀鋒,讓它難以再向前半分。
隨後她臉上直接挨了一拳,從天上流星般墜下,撞擊在地麵之前迅速在後背覆蓋“河圖”,堪堪趕上抵消了衝擊力,但麵部還是飛快地紅腫了起來,吐出幾顆斷裂的牙齒,左側的眼睛被血糊住幾乎不能視物。
也幸虧她反應快,提前封住了皇帝還處於龍化的左手臂,對方用來攻擊自己的是右手。那隻手臂被金鈦合金貫穿的同時,皇帝就瞬間撤銷了局部的龍化,扼殺了整隻手臂以及半個胸膛的龍血基因,隻剩下一根肌肉虯結留著三個血洞的膀子,讓金屬毒素無法循著龍血基因蔓延,隻是單純給予了三個貫穿傷口。
看著皇帝落地,趙筎笙漠然地在心中下定了一個決定。
是時候了,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左手伸到了褲子的右側口袋裡,攥住了那個東西。
次級血統精煉藥物,她從醫療包中得到的用於療傷的禁忌藥品,在那黃色的小塑料藥瓶內裝數十顆由純血龍類的“骨、血、角”製成的血統精煉藥,通過口服的方法可以人為地暫時完成血統的精煉。
趙筎笙無法掌握“河圖”的真正原因是她的血統太過於孱弱,就和皇帝所說的一樣,她隻是一個幸運兒,或者說是不幸的人成為了“河圖”的載體,倘若她的血統足以比肩司馬栩栩,甚至楚子航,那麼下一代的“月”將不再是栩栩,而將是她,她也會成為正統有史以來最強的“月”。
可惜沒有如果。
她摸出了那個藥瓶,就在她摸出藥瓶的瞬間,一根骨針以子彈出膛的速度飛來,上麵覆蓋的琉璃結晶抵消了她的權能,餘勢不減的骨針刺穿她的手腕,精準地切斷了手腕肌腱,那原本緊握的藥瓶也落在了地上摔出無數雪白的藥片。
“載體以‘死’作為代價釋放權能是否真正能撼動‘河圖洛書’的部分威能,關於這一點...我並不感興趣。”皇帝看著左手手腕被洞穿肌腱的趙筎笙淡淡地說,“我說過,你可以逃走的,但你選擇了放棄。為他人而戰,為他人而死,我並不反感,所以我賜予你平等的死亡。”
趙筎笙漠然抬頭看了皇帝一眼,手腕上被刺穿的鮮血從骨針上滴下,落到了地上一堆白色藥片上,與此同時,那數十枚散倒在地上的藥片被鮮血上書寫的“命令”所覆蓋,從地上垂直升起到了趙筎笙頭側的高度!
皇帝頭頂的晶體大樹高速刺出無數尖銳的枝丫,如彩色的虹般飛出精準命中了那些飛起的藥片,以一個柔和的力量將它們釘向更遠處的地方遠離趙筎笙,但即使祂阻止得很及時,但依舊錯算了一枚藥片在空中飛舞的角度,晶體的尖刺命中了它的三分之一的部位,即使力量柔和,可受力不均的緣故還是導致那枚藥片崩碎了。
趙筎笙偏頭,一口咬下了那三分之一的藥片殘渣,殘缺的牙齒將之咬碎成粉末,吞進了千瘡百孔的身體裡!
同一時間,那顆“琉璃梵城”構築的晶體大樹驟然分散出無數粗壯的枝丫直直地插向了地上的趙筎笙,晶體的枝丫撞擊在大地上揚起了潑天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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