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5章馬爾代夫愛情故事
這下路明非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到頭來,納西莫夫是奔著維特爾斯巴赫在海上留下的大秘寶去的,雖然一切都計劃妥帖,但天有不測風雲…天總有不測風雲,尤其是馬爾代夫的天氣。
納西莫夫這位老毛子典型的是人粗心細,在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想好了倘若失敗該怎麼辦,所以為了擔心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報複,他直接把娜塔莉亞和他的現妻一起帶在了身邊,相當低調的坐航空公司的飛機前往馬爾代夫。
同時,納西莫夫也交代給了妻子,同時也是娜塔莉亞的後媽兼保鏢,如果他二十四小時內沒有主動聯係她們的話,那就是計劃失敗了,那麼就由後媽將一切的來龍去脈全交代給娜塔莉亞,並以最快速度帶她回俄羅斯進行遺產的交割。
是的,納西莫夫已經做好自己死在這一趟的準備了,所有後事交代得明明白白,明知風險大,但他還是無法拒絕對維特爾斯巴赫家族複仇的機會。
現在成了,求仁得仁,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娜塔莉亞的後媽也履行承諾來帶娜塔莉亞離開馬爾代夫了,這不就意味著納西莫夫先生已經遭遇不測了麼。
嗯?
等等。
路明非忽然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盲點,琢磨了一下,在自己胸膛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娜塔莉亞身後舉起右手,看了一眼黑表上的時間,不偏不倚,剛好計時器過了二十四個小時。
是不是…有點,巧…個卵子。
路明非臉黑了,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都二十四小時的預警係統。
他有十分甚至九分確定,納西莫夫鐵定是落到尼伯龍根裡去了,那麼順著邏輯推一下,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那什麼大秘寶,大概也是因為尼伯龍根沉沒的文物船隻。
再往上倒退一下,那麼維特爾斯巴赫死咬安娜也合理了…哦,安娜老媽不是說遭遇海難失蹤了嗎,多半當時對方應該就在那條文物船隻上了。
啊,都連起來了。
路明非有點想吐魂了,曼蒂電話打不通,十有八九溜去尼伯龍根了,林年和李獲月查無此人,電話不在服務區,大概率是也跟著跑尼伯龍根去了。
所以特麼的,現在島上就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裡跟富家千金玩了唄。
哦不對。
路明非注意到兩道相當調侃和揶揄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順著扭頭看過去,餐廳裡一張桌子上,穿比基尼披著襯衫翹著腿晃著腳丫子的邵南音和邵南琴兩姐妹頂著幅太陽鏡正看著他的笑話。
這兩位倒真是來度假的,突出一個信守條約,倒是他們一波人就純純笑話了。
所以呢?
現在該咋辦。
路明非要麼恪守本職,當個沒血沒淚的度假人,趁著懷裡俄羅斯小姑娘腦袋混沌一片的時候,抓緊時間哄騙去房間打個分彆炮,讓她後媽把她領走,然後自己再舒舒服服地找個看日落的沙灘搬一張椅子躺下,叫一杯冰闊落,等著林年他們折騰完回來就行了。
一個尼伯龍根而已,大地與山之王的尼伯龍根都被他們拆了個乾淨,一隻古龍,那不被林年給打出謝特來,完全不需要擔心一點。
路明非抬頭,視線掠過麵前梨花帶雨的俄羅斯大小姐,望著日落的美麗大海,有些眼神發直。
在思慮了很久後,他仰頭,歎了口氣。
任賢齊的《心太軟》可以開始放了嗎?
路明非雙手輕輕扶住俄羅斯大小姐的肩膀,微微拉開一些距離,四目相對凝視,眼眸中略微帶了一些淡金色,也不知道是太陽的折射還是那本來的顏色。
無論如何,娜塔莉亞在看見路明非的眼睛後也漸漸停止了啜泣,心境也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慢慢平複了一下。
低功率的黃金瞳還真能俘獲人心,執行部老哥誠不欺我。
路明非抬手,複雜地摸了摸娜塔莉亞的金發,說道,“我知道你老爹去哪兒了,他應該沒事,我去幫你把他找回來,你就暫時跟你媽媽一起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沒有什麼根據來源的發言,納西莫夫在可能進入尼伯龍根的二十四小時之後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誰也沒個底兒,但路明非卻給了娜塔莉亞極大的說服力,竟然真的讓對方崩潰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然後感動得猝不及防給了路明非一個落日下的吻。
路明非嘴唇發涼,愣在原地,隨後餐廳裡響起了掌聲,似乎這部露台上的青春戀愛劇到達了高潮,每個客人看著背景為日落大海的唯美一幕鼓掌,幾個意大利和法國的哥們兒還不斷給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娜塔莉亞給了路明非一個長吻,然後不等他說什麼,就輕輕地抬手捂住路明非的嘴,以一個相當決然的態度轉身離去了,大概是不想給路明非添麻煩,把他扯進這種麻煩事情來。
在她的視角裡,路明非就是一個旅行中遇到的可以交往的好男孩,在突發了這種事態後,對方居然沒有半點害怕,麵對那什麼神秘的勢力的壓迫居然凜然不懼,要跟她站在一邊,可以交往的好男孩直接上升為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但娜塔莉亞有自己的尊嚴,她不想把路明非拖進這件事情來,所以就留下了一個深長溫暖,但卻像是櫻花墜落般的吻,就帶著哀傷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路明非看著離開的娜塔莉亞背影,有些呆滯,他是沒想到這種劇情居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呢,他該做出什麼選擇呢?
歎了口氣,路明非打開露台的落地窗,走進了餐廳裡,在一群人起哄喊著:“快去追她啊!”的逼動靜裡,加快了腳步小跑向出口,就連鐵板燒後麵的日本廚師都對他豎起了拇指,感慨這簡直就是《東京愛情故事》的馬爾代夫版本啊。
路明非小跑到餐廳外,但卻沒有去追娜塔莉亞的方向,而是從浮木平台走到了有些漲潮的白軟沙灘邊上,朝著碼頭的方向一路走去,直到海洋遠處的落日完全沉進大海,金色的餘暉消失,顯露出幽邃暗藍的夜色之後,他才在一處無人的沙灘前停下腳步。
他抬頭,深吸口氣,對著翻騰的平靜大海大吼,“他媽的,路鳴澤,給我出來!”
振聾發聵,中氣十足,背後海風中搖曳的椰子樹都落下來兩顆陰影在沙子上砸出小坑,幾隻小螃蟹忙不迭地橫著爬開,在沙子表麵留下細細的痕跡。
叫喊聲被海浪以及海風吞沒了,路明非看著海麵,等待了好一會兒沒動靜,準備再吼一次的時候,他身邊忽然傳來了無奈的聲音,
“如果我不出現的話,你是會一直這麼喊下去嗎?哥哥。”
站在路明非身邊的自然是小魔鬼路鳴澤,隻不過今天的路鳴澤打扮很慘淡,沒有往日的西裝了,隻穿了一條藍色的泳褲,身上到處都打著白色的繃帶,右手甚至都掛在胸前打著石膏吊著紗布,鼻梁前也貼著個膏藥,臉頰蘋果肌上ok繃斜斜地貼著,相當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