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調轉馬頭方向,隨著逃難的百姓一道順著沛縣的方向而去。
眾人還沒走出三十裡地,忽然身後一眾騎兵踏然而至。
“駕,駕”
張良回首看去,這支騎兵雖然隻有領頭幾人佩戴甲胄,從他們的旗幟和裝束看來,應該是屬於景駒旗下的部眾。
“籲”
從遠處疾馳而來的騎兵部眾遠遠看見張良一行人,紛紛拔出佩劍,騎兵手中的弓弩當即對準這邊方向。
“主人,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張良向手下比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即命令六百多部眾原地戒嚴。
瞅見這邊大幾百的騎兵隊伍,對麵領頭之人也是立住馬身,瞅了瞅一旁的百姓隊伍,過了不久,一名部眾隨即策馬而出。
“籲”
“不知你等乃是哪路義軍?”
麵對疑問,張良親自策馬向前。
“小兄弟有禮了,在下乃是韓國宰相之後張良,我與秦國有滅國之仇,聽聞泗水郡中義軍正在招攬人馬,故而親自率領麾下部眾前來投奔。”
對麵小兵望著張良的裝束,一看就是士家大族的打扮。
“韓國宰相之後,有禮了,我們乃是楚王的部眾,楚王正在招攬各處英雄,你既然與暴秦有世仇,何不前去投奔我家楚王。”
張良尷尬一笑,隨即開口道“在下正準備前去投奔楚王,隻因我與沛公有約,得先去沛縣一趟。”
“哦,既然如此,那就請自便吧”
小兵說罷便策馬返回,向為首的彙報過後,為首之人便放下心來。
“好,你們各自分散,將這些百姓全部趕回胡陵去”
“是”
一眾騎兵得了為首之命,繼而全部分散開來,朝著前後兩個方向奔馳,或五人一隊或十人一隊,紛紛手持長鞭和各種武器。
“奉楚王之命,你等作為楚王臣下之民,為何不顧楚王之命四處出逃。”
“給我通通回去,回去”
看著眾多的士兵正在驅趕著百姓原路返回,張良連連搖了搖頭。
“官爺,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回去也活不成了呀,可憐可憐我們吧!”
“啪”
一馬鞭狠狠抽在一老漢的身上,老漢瞬間被抽倒在地。
“你們這些賤民,全部回去,不聽楚王之命的,一律殺無赦”
為首之人拔出佩劍,亮出鋒利的劍鋒來,嚇得一眾百姓紛紛踉蹌倒地。
“可惡”
張良和部眾就在一邊看著這些楚王的部眾抽打著手無寸鐵的百姓,張良手中按著佩劍,但他清楚,他此刻還不能出手,一旦冒犯了楚王的部眾,對他還是對他即將投奔的沛公,都是一件不利的事。
“一群賤民,你們聽好了,再不返回,休怪我劍下無情”
為首之人舉起佩劍就要對著一名老漢砍去,在他們眼中,強者就可以任意的欺負弱者。
“住手”
領頭之人還沒有砍下,遠處一聲洪亮的聲音叫住了他。
“駕,駕”
隨著另外一陣騎兵的馬踏聲,不大的空地上彙集了三路人馬來。
“籲”
領頭之人正是從沛縣而來,準備趕去胡陵的沛公劉邦,隻見劉邦身披一件朱砂色的披風,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莊重威嚴。
劉邦勒住韁繩,手中馬鞭指著準備砍死老漢的領頭之人。
“你在乾什麼?還不給我住手”
劉邦目光敏銳而堅定,對麵為首之人當即收回佩劍,見到劉邦威嚴無比必定不是平常之人,當即抱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