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駛,不長的一段路,琴書看了外麵好幾次。
剛剛那個男人此時正跟在馬車旁,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簡單梳洗後,看起來倒是有些人模人樣了,但哪怕披上了一層羊皮,也依舊掩飾不了這人是頭狼的本質。
琴書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道:
“小姐,這人看起來很危險。”
想到剛剛牙行的那一幕,她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無礙。”
蘇清綰這麼做也是有把握的。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不願意做奴,她也同意了,要求他跟在自己身邊三年,然後就放他自由。
兩人雖然有口頭承諾,不過蘇清綰也不擔心,有晏明絕在,這個男人就翻不起什麼浪花。
回府後,蘇清綰將人交給周山,讓他安排個住處也沒有再管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蘇清綰忙的不可開交。
她盤下的幾個鋪子都在籌備中。
香坊那邊交給了林青衣,她隻提供點子,其他的自然有林青衣來操心。
但是衣服鋪子還有首飾鋪子她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掌櫃,所以一應都得她來操心。
晏明絕這段時間也沒有在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辦什麼公務了。
蘇清綰並沒有去打聽,也打聽不出來。
鷹寮辦的差事,都是皇上直接下令。
直到蘇清荷再次上門,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忙了有月餘了。
“阿姐,我是來送請柬的。”
蘇清荷說著從丫鬟的手上拿過一張精美的請柬遞到了蘇清綰的麵前。
“侯府的荷花開的正好,五日後的荷花宴,阿姐一定要來啊,這可是妹妹我頭一回辦這樣的大事!”
聽她這麼一說,蘇清綰也想起永寧侯府那一池荷花了。
拋開對永寧侯府的偏見,蘇清綰也覺得那池荷花確實很美,因而以往每年侯府也都要辦這麼一場。
前世,她進府的時候第一次主辦的也是荷花宴。
那時,她還以為周母是對她好,把這事交給她來辦,是要將中饋交到她手中的意思。
可接手後,她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周母捏著庫房的鑰匙,什麼都不給,隻讓她辦好宴會。
她無法,隻能用嫁妝銀子來置辦。
有一就有二,後來的宴會,周母都是這樣做。
幾次後,她也算看清楚周母為人,再不願往裡麵貼銀子,然後她和周母的關係便急劇下降,她和周舒朗也開始漸行漸遠。
想到前世的事情,她抬眸看了一眼蘇清荷。
即便對方極力掩飾,但是卻仍舊能從她的眸子中窺探出她內心的喜悅。
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而且算計自己的事情,她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想了想,蘇清綰還是心頭一軟,提醒道:
“宴席交給你來辦,其他東西呢?”
“庫房鑰匙可交與你了?”
她是好意,可是聽在蘇清荷的耳朵裡卻是赤裸裸的奚落和炫耀。
炫耀她一嫁給晏明絕就拿到了庫房鑰匙,而自己卻還在因為辦一個宴會而沾沾自喜。
這麼一想,蘇清荷心中的喜色衝淡了不少。
她沒有回答蘇清綰的話,將話題轉到了一邊:
“阿姐,屆時你可要早些過來,還能幫幫我。”
她同蘇清綰撒著嬌,如同還未出閣的時候。
蘇清綰見她不願說,也不再提,隻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卻傳來一陣吵鬨聲。
“怎麼了?”
蘇清綰問了一句,不一會兒妙畫便回來了,想著二小姐也不是外人,就沒有避諱:“黃姨娘和紅姨娘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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