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怎麼到現在還沒醒?滾下去!”
薑小滿早就醒了,可聽見了不少人站在身邊說話,醒了也不敢睜開眼睛。
沒當場殺了自己。
一定是記恨自己把他的飯分給彆人,想把自己帶回來慢慢折磨。
心眼好小的男人。
正想著該如何脫身,突然臉頰被人用力捏住,一勺苦藥汁喂進她嘴裡,苦得她眉心不自覺跳了跳。
兩勺。
三勺。
…
薑小滿從不知道一碗藥能分成這麼多勺。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一下睜開眼,搶過藥碗一飲而儘,“我醒了。”
祁湛正看著她笑,眉眼舒展,眼角往上勾,看起來心情極為愉快。
他把薑小滿的藥箱放在床邊,懶洋洋地靠在她身邊,“我受傷了。”
“你一個北川人跑去梁國的軍營,死了也是正常,更何況受傷。”
“給我包紮。”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要是綁她回來是為了使喚她,也算暫時安全。
祁湛一身黑衣,外麵看不出,脫去外衫後才發現他的中衣已經被血浸透。
薑小滿克製住一匕首捅死他的衝動,老老實實給他上藥包紮,又把他衣服穿回去。
“手法不錯。”
那可不,但她沒說出來。
祁湛見她原本圓滾滾的臉蛋一點肉都沒有,整個人像根竹竿,皺眉道“你們那沒飯吃嗎?瘦成這個樣子。”
薑小滿用最慫的語氣說出最直擊心靈的話,“糧倉不就是你燒得嗎?”
祁湛又被噎了一下,但很快調整過來,“我要吃南瓜餅。”
“廚房在哪?”
祁湛站起身理了理被她穿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臟兮兮的,收拾乾淨了再去。”
祁湛離開後,很快有人一桶桶水往營帳裡送,還有侍女送來一套乾淨衣物,薑小滿警惕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
“公子有需要儘管吩咐抱月。”
薑小滿見她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打算,“你不出去嗎?”
“抱月在此伺候公子沐浴。”
薑小滿?
“不用不用,我不用人伺候。”
見薑小滿十分抗拒,“抱月就在門外,公子有事隻管吩咐。”
營帳的門就是一層布簾,有人進來她也攔不住,也不能鎖門,等到抱月離開後,她站在布簾後靜靜地聽了聽,確定沒有動靜才準備沐浴。
有一種下鍋前先把菜洗乾淨的感覺。
一刻鐘不到就洗好把衣服穿了起來。
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像極了偷穿大人衣服。
走路走快幾步都能栽個半死。
正如她所想,薄薄的布簾擋不住人。
祁湛一聲不吭,掀開布簾直接走進來。
薑小滿被嚇得一激靈,好在穿戴整齊。
祁湛被她這身不合身的衣服樂得見牙不見眼,“晚些讓人給你做幾套合身的。”
薑小滿自己卷著衣袖,聽見這話忙道“不用不用。”
沒想到自己就算做小廝,也能憑借出色的廚藝和醫術混成高級小廝,還能混上新衣服。
是金子總會發光。
“那你想要什麼?”
薑小滿抬眼看了一眼祁湛,又看向地麵,含含糊糊低聲道“我想回虹安城。”
祁湛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