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得不佩服這老頭子了。
做一步,想好幾步。
猴子有些不解,而杜澔已經撥開人群朝著前麵而去。
一邊走一邊高聲道,
“不知是青幫哪位大耍當麵,這大晚上的,我怎麼不知道青幫大耍們怎麼都這麼有活力,怎麼?現在都流行大晚上的出來溜達?”
“杜澔!你休要放肆!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你又是在這裡乾什麼?”
一聲大喝同樣是從對麵傳來,就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步伐沉穩的走上前來。
不同於尋常江湖人士,這位老頭,身上穿的赫然是一身官麵上的服飾。
看樣子還是警務係統的。
“咦,聽聞青幫可謂是黑白通吃,今日一見倒是確有其事。
您這派頭,還有這聲勢,閣下想來是青幫那位兼任督察處處長的大耍,大字輩大佬,厲大森厲爺?”
杜澔瞥了眼對方身上的警銜,以及對方身後那黑壓壓的小弟,腦子裡很快就給對方對號入座。
“知道是老夫,你就是這態度?”厲大森手裡把玩著一對琉璃珠有些不悅道。
杜澔嘴角抽搐一下,旋即臉上展現出一抹笑容,然後真就規規矩矩的朝眼前的厲爺抱了抱拳。
“紅幫晚輩杜澔見過厲大爺!”
“哼!”
聞言厲大森壓根就沒有搭理杜澔的意思,仿佛這一切理所應當。
他目光掃視在場的情況,皺眉喝道,
“青紅兩幫早有規矩,怎麼你們紅幫的人出現在這裡,這是要壞了規矩?
還是覺得,你們紅幫可以摻和我們青幫的家事?”
“非也!前輩誤會了!”
杜澔笑著搖搖頭,“厲爺,您這可是冤枉晚輩了,晚輩一向是規規矩矩做人,一向是遵紀守法的五星良好公民。
你這麼說可就讓人寒心了。
晚輩隻是與貴幫的李爺關係莫逆,這不,八爺不仗義,欺負我兄弟。
我兄弟眼下估計傷的不輕,我這個做兄弟的怎麼著也得討一個公道不是?”
聽到這話,厲大森感覺一頭霧水。
杜澔和李瞎子是兄弟?這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再說青幫之人雖說與紅幫,偶爾也會有生意上的往來,但要說拜把子當兄弟,這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不管此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
你帶著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老夫可以當今天這事沒發生過!”
厲大森擺擺手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
年紀上來了,又是這個點,早就疲憊不堪,如若不是為了八爺許諾的利益,他都懶得跑這一趟。
隻是他這話說了有一陣子了,結果不僅杜澔那些小弟沒動,就連杜澔也是一動不動。
抬頭一看,赫然就看到杜澔那一張略帶著玩味的笑臉。
一時間,厲爺隻覺得氣血翻湧,一種惱怒在心中滋生。
他本就在青幫積威甚重,這些年來,誰敢不聽話?
畢竟大字輩,在津門他這輩分,可是位列九龍之一。
當然他屬於山東青幫大字輩,相當於前些年才過來的外來客。
所以大家下意識的九龍指的並不算他,隻是最近一兩年隨著他的威名越來越大。
並且輩分也高,與其餘九龍都是共拜禮字輩老頭子,李金鼇為師。
所以論輩份,彆說是杜澔,就算是此時的紅幫五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眼下竟然被這麼一個小輩折辱,這如何不讓他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