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那個你沒說過是乾這個,我有些不太想”
不等這名師兄說完,杜澔擺了擺手,
“我這個人呢,一向是最注重規矩和約定的。
我說過,每人每月十塊大洋,乾活就給錢,同意就來!
而你們也來了!也點頭同意了。
現在你們卻告訴我不想乾了?
抱歉,我這人相信友誼,並且願意首先表示出我的友誼。
不過如若有人要打破這份友誼,我會比他更早打破這份友誼。”
杜澔平淡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周遭寂靜無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此刻這群師兄師姐們,仿佛才第一次認識到眼前的杜師弟。
這哪裡是狠人,這是梟雄!是地下世界的王者!
或許他現在不是,但此刻對方展現出來的氣勢,就是如此!
“我”
就在一人剛出口一個字,嗖嗖嗖!
一柄飛斧打著旋,幾乎是擦過幾名師兄的側臉飛了出去,最後噗通一聲掉落在河岸之中。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二郎,沒告訴你,我說話的時候不要動粗嗎?
另外給我的朋友,不!我的師兄師姐們賠罪!”
“抱歉各位,剛剛是我手滑,不好意思。”
楊二郎一副敷衍的朝眾人抱了抱拳。
隻是此刻再度安靜,變得比先前更加安靜。
隻能聽到風聲,呼吸聲,以及遠處蒸汽船的汽笛聲。
可這會還是有人不適時宜的打破了寂靜。
出聲的不是彆人,赫然是大師兄劉武才。
此刻也隻有他敢吭聲了。
“杜師弟,我可以跟著你乾!不管你是要乾什麼!
但是你好歹給師兄師姐們一條退路,他們有些人真的不適合這條道。”
劉武才眉頭微皺語氣委婉道。
他的確不介意幫著做一些臟活黑活,因為他早就看穿了這世界的本質。
但他也知道,每個人的選擇各不相同,同時也不希望事情鬨得太僵。
對於劉武才,杜澔還是比較和緩的,低頭看了看這塊新換的浪琴手表。
“嗯,還有五分鐘,那就聊五分鐘的吧。”
杜澔抽了口煙,輕呼口氣,稍稍踱步,歎道,
“我知道,師兄師姐們有些人不喜歡這條路!
認為這世界大體還是非黑即白,所以你們看看你們過得有多糟糕!”
說著杜澔指了指人群中的老朱。
“朱師兄,你來說說,你日子過得如何?”
他知道朱師兄這人是個聰明人。
果不其然,朱師兄抱了抱拳,一臉無奈的歎道。
“實不相瞞,自從師父他老人家把咱們趕出去後。
我就想過去其他武館應聘一下教習,結果武館背後都是代表的各自門派和拳種,不同門路的人家根本不要。
也想過跟著鏢局混,可鏢局什麼路數,相信大夥可能也有人乾過。
以前還好,現在真心不好做。
除非東家很有江湖人脈,不然極其危險,一趟跑下來都得心驚膽戰,弄不好第二天就把命給折進去了。
也想過去乾雜耍賣藝這行當,當師門有規定,咱們又豈能做這種讓師門蒙羞之事?
我也還算機靈,想著擺個小吃攤,做點小買賣。
可我這手藝,連我父親一半都不到,最後更是不懂規矩連攤子都被幫派給砸了。”
說到這裡,一眾師兄師姐均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