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顯呆住的蘇願,秦瑜然撲哧一聲笑了,“怎麼阿願看著比我還要傷心難過的樣子。”
說完,又看向蘇若雲,“娘,女子不是非要學刺繡女紅的,有了心上人,我也可以給他作畫,誰說一定要繡荷包!”
蘇若雲聞言,笑了笑,“是娘著相了,好吧,往後不逼著你學這些了。”
那是她的遺憾,不是女兒的。
當年秦時想要一個她親手縫製的荷包,她也答應了,以為他從戰場上回來那日,便能親手為他戴上,誰知道,荷包還未繡完,便傳來了他戰死沙場的音訊。
從那以後,那個荷包就一直靜靜地躺在那裡,她再也沒有動過一針一線。
如今九年時間過去了,她也已經釋懷了,想著將荷包繡好,今年清明,帶到他的墓前。
“昨日出門,得了一個精巧玩意兒,很適合你母親,願姐兒替我帶回去吧。”蘇若雲不想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轉身從梳妝台上拿過一個精巧的巴掌大的金釵。
而那金釵並不是尋常的寶瓶、梅花、流蘇式樣,反倒是一個小巧的算盤模樣。
蘇願見了心生歡喜,雙手接過,笑著說道“多謝姑母,母親定會喜歡。”
蘇若雲淺淺笑了,她見了這支金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氏。
蘇理和郭偉誌下了學,她們四人一回了西府。
剛進府,蘇願和蘇雁就被老夫人喊了過去。
趙氏一直存著與齊氏相爭的想法,所以她需得知道,齊氏是如何教導她的孫女們的。
若是被她發現一點不好,她便有了理由,不讓她們再去東府,乖乖地在府中跟著她找的繡娘學針線。
不過結果讓趙氏失望了,東府請的先生,每一個都名聲在外,她若是真的挑出錯處,怕不是與齊氏對上,而是與曾經請過這些先生的所有府邸都對上了。
蘇理和郭偉誌都是第一天上書塾,先生留了不少的課業,二人誰都不敢耽擱,隻給老夫人問了安,便回了前院。
蘇願在晚香居與沈氏一同用了晚膳,便回了棲雲苑。
“小姐,今日青姨娘身邊的春香來了。”彩珠見小姐坐在榻上,手中翻看著李掌櫃的送來的賬冊,她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在一旁。
“嗯。”蘇願並未抬頭。
“春香說她見到柳姨娘身邊的春月今天出府了。”彩珠繼續道。
“柳姨娘呢?”
“柳姨娘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錦繡園,老爺今日出門了,傍晚才回來,直接去了雅園。”彩珠回道。
“去將母親院中的憶秋叫來。”蘇願合上賬冊輕聲道。
彩珠怔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小姐的思緒。
“是。”但此刻不是她追問的時候,小姐想說,自然就會告訴她。
她隻需做好分內之事。
沒一會兒,憶秋便來了。
“小姐。”憶秋行禮後,恭敬地看向蘇願。
“玲瓏和褚六都去莊子了嗎?”蘇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