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趙玉芬特意提醒她注意趙山的時候就提過。
“就是那個因為孩子被拐走,一蹶不振,最後被趙山頂替了副廠長職位的人!之前劉黑狗和趙山被抓的時候,他還衝上去把趙山給打了一頓。”
顧大頭點點頭,補充了一句“之前劉黑狗和趙山雖然被抓了,但那孩子一直沒有找到,沒想到,就藏在咱們涇陽縣裡,也真是燈下黑了。”
這誰能想到呢。
主要是,劉剃匠還不是在城裡沒什麼人認識的邊緣人士。
作為剃頭匠,他雖然幾乎隻在涇陽縣南區活動,但走街串巷,也有不少人和他相熟。
附近的鄰居都知道,劉剃匠和他媳婦結婚多年沒有孩子。
幾年前好不容易從老家抱回來一個因為身體不好,親生父母養不起的孩子,孩子抱回來的時候,瘦得可憐,劉剃匠夫妻倆把孩子養得特彆精細,輕易不給出門。
就是劉剃匠家的兩邊鄰居,幾年來也很少看到孩子,隻能偶爾聽到院子裡傳出小孩的聲音。
劉剃匠憨厚老實,劉剃匠媳婦樸實勤勞,和周圍鄰居關係也好。
哪怕前幾年棉紡廠副廠長的兒子走丟時間鬨得沸沸揚揚,但誰也沒懷疑過劉剃匠。
顧大頭想到今早派出所通知到侯家,侯糧和他那半瞎的老娘踉踉蹌蹌過來,抱著孩子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就先流下來的樣子,饒是他一個還沒結婚沒孩子的人都感到心酸。
“可惜,那孩子之前被注射了藥,雖然沒完全傻了,但反應也變得很慢,說話磕磕巴巴,認人也有難度,往後恐怕是……”
好好一個孩子,本來親爹是副廠長,以後的日子不說彆的,至少也是一片坦途。
現在白白遭了幾年罪,腦子還被藥壞了。
“真是造孽。”
作為旁觀者,大家也隻能這麼感歎一句。
最多就是互相提醒一聲,往後可要把孩子給看牢了。
但作為這件事的親身經曆者,侯糧和他老娘卻隻覺得老天保佑。
哪怕孩子根本不認識他們了,被他們抱著的時候,也一直在掙紮哭鬨,甚至嘴裡還一直喊著要媽媽要爸爸,侯糧也覺得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
甚至就連之前帶著女兒,執意和侯糧離婚的侯糧媳婦都帶著閨女連夜從娘家回來。
一家人雖然不能說圓滿,但為了這個失而複得的孩子,都在努力修複關係。
一家五口心往一處使,侯糧連喝了幾年的酒都戒了。
喜得老廠長都老淚縱橫。
城裡的是是非非,距離長橋大隊實在是有點遠。
哪怕是比村裡其他人多知道一些內情的顧家人,也隻能是同情感歎一聲,就放下了。
至於何靜靜結婚的事情,說實話,顧家人就更沒放在心上了。
能多問一句,都是因為人畢竟是在顧家暈倒的,又是何春華的妹妹。
18歲結婚雖然早了點,但說實話,村裡還有更早的呢。
人父母願意,姑娘自己也樂意,外人說什麼。
頂多是有些驚訝於四天就結婚。
但想到那天何靜靜的魔怔模樣,現在這姑娘據說是失憶了,父母急著定下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有顧淼聽到何靜靜什麼都沒忘,唯獨就忘了這一個多月的記憶,剛剛好就是從她去國營飯店跟顧豐相看那天開始,暗自嘀咕了一下。
這麼巧?
該不會那個末世來的“人”就是那天穿越到何靜靜身上的?
現在那個“人”走了,所以原來的何晶晶就又回來了?這算什麼?一體兩魂?
等等!
顧淼一下想到自己身上。
該不會她這麼身體裡,原主也還在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毫不客氣地說,顧淼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一抖。
她趕緊用精神力巡視自己的身體。
還好還好,沒有找到任何一點另外一個人的精神力的存在。
照理說,隻要人還活著,就不可能沒有精神力,大體可以類比成一個人的專注力,意誌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