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吃的東西連吃好幾天也吃膩了,更何況,還是這樣清湯寡水的木耳菜煮掛麵。
可以說,麵碗端上桌,向紅旗就已經開始反胃了。
更彆說,呼吸之間還全是隔壁不知道哪家傳來的飯菜香味。
明顯有肉有海鮮,那股子油香臘肉香和海鮮的鮮味交雜在一起,光是聞著都能叫人嘴裡口水四溢。
再看看麵前這碗清湯麵,向紅旗摸了摸筷子,又清了清嗓子“玲子,我看大妹這也太瘦了,上回我不是拿回來幾個豉魚罐頭嗎?你放哪兒了,趕緊給孩子開一罐就著麵吃剛好。”
話音剛落,向大妹的眼睛就瞬間一亮。
嘴裡叼著筷子,看著媽媽的眼裡都是期待。
張玲子呼嚕嚕往嘴裡送麵條,聽到這話,抹了一把嘴,滿不在乎道“大妹是姑娘家,胖了不好看,我看這樣剛剛好。那幾個罐頭我給你爹媽和我爹媽都給寄了兩個,咱在這裡有吃有喝的,總得惦記著點老家的人。”
說罷,看著閨女吃半天,一點沒少的麵碗。
“怎麼了?吃啊,還是嫌麵太清淡?”
向大妹原本聽到媽媽前麵那些話還有些萎靡的表情瞬間一振,趕忙點頭。
張玲子“事兒真多。”
嘀咕了一句,到底還是放下筷子起身。
向大妹看著媽媽出去的背影,回頭對上爸爸的眼神,父女倆都是好一陣激動。
不多久,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返回來。
“這樣行了吧?”張玲子說著,把手上還滴著水的醃黃瓜一掐,掐成兩段,在閨女和自己男人的碗裡各放了一段。
“一個個的,掙得不多,嘴還挺刁,這樣行了吧,我自己都沒要,好東西都給你們父女倆了,可彆說我不心疼你們,趕緊吃,不然一會兒麵該坨了。”
說完,自己端起碗,半點不嫌棄清湯麵寡淡,呼嚕嚕就往嘴裡扒拉麵條。
向家父女倆“……”
看著麵碗裡的醃黃瓜,無語凝噎。
等一頓飯吃完,明明肚子是飽的,但就是覺得跟沒吃什麼似的。
向紅旗出門的時候,腳底下都是飄的。
張玲子下午就沒忍住跑到隔壁去。
王娟家也明顯是剛吃好午飯,桌上還有沒收拾的魚骨頭。
張玲子本來中午聞著,就覺得那味道像是王娟擅長的那個砂鍋焗黃魚,這會兒看到人桌上有魚骨頭,就更確認了,這中午的香味就是王娟家傳來的。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嫂子,你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又是做魚又是煮肉的,香得我家大妹都被勾起了饞癮,害我中午還多浪費一根醃黃瓜,你可得賠我。”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好在王娟和她相處多年,早就知道她的性格和說話的方式。
也不跟她生氣,隻是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做了焗黃魚能不分給你一點?”
沒辦法,誰讓自家老鄭和隔壁老向關係好。
兩家又鄰居多年。
張玲子性格是有點問題,好在為人不算壞,至少每次討厭誰都擺在臉上,王娟跟她相處,至少不用擔心她在背後刺她一刀。
她解釋了一句“是顧營長他媽和他愛人去海鮮站買了蝦爬子和黃花魚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就隨口說了幾句,人家感謝我,中午特地給我拿來一點焗黃魚。”
說到這裡,王娟也是忍不住感歎一句“我算是知道這顧營長的為人處世是哪裡學來的了,你看這家屬多會做人。”
說實話,她老家這砂鍋焗黃魚的做法,這幾年來她告訴的人沒有十個也有五個了。
麵前的張玲子就是其中之一。
但還真不是人人回家做成功了,還會想著分一點給她嘗嘗的。
很巧。
張玲子又是其中之一。
王娟說這話,不完全是說給張玲子聽的,但裡麵多少也有幾分“你看看人家怎麼為人處世的,再看看你自己”的規勸意思。
但很顯然,這樣委婉的話術,張玲子根本就沒有聽懂。
她一聽這話,當即就道“我之前就說顧營長的愛人不會持家,你現在信了吧!”
說完,看著王娟頓住的表情,還以為她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了幾句。
“你算算,這顧營長一家才來島上多久啊,買了多少東西了?比以前顧營長一年去供銷社的次數都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