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遠處來,尖銳卻又不刺耳,眾僧人信眾皆第一時間快步向廟外走去。
在迎上被披甲士兵護衛在中央,且身旁還有無數衣著顯貴之人擁簇的一中年男子跟前時,通通跪在地上,高呼聖上。
陳玄壯與玄奘法師並未一同跪下,而是同時打了一個稽首,畢竟現在身份不允許他們跪地參拜。
太宗文皇帝李世民身穿一襲明黃常服,其上繡有雙龍戲水圖案,他神情激動的從跪在地上的僧侶信眾間穿過,來到陳玄壯與玄奘法師跟前問道“那位是在世活佛,朕於夜裡見大慈恩寺祥瑞蒸騰,特來麵見活佛”。
這時,在李世民身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看向陳玄壯皺了皺眉頭,她看陳玄壯有些眼熟,但自己卻從未出宮,從未見過此人。
掃視了跪地的一群人,隨後看見了柳清,於是輕輕走到柳清跟前,拍了拍她肩膀。
柳清抬頭,心裡一驚,趕忙就要拜見,卻被氣態華貴的女子製止。
將柳清從地上拉起,後悄聲問道“你不主持醉月樓事務,怎麼也來這裡了”?
柳清看向女子道“回稟貴妃娘娘,我自幼信佛,見大慈恩寺佛光普照,便來見識一番”。
“嗯,我且問你,那兩位高僧,那個引動異象的活佛”,女子鳳眼如炬,讓柳清不敢直視。
“回稟貴妃娘娘,那兩位都是”。
貴妃美眸睜大轉頭看向正在與李世民交談的陳玄壯和玄奘法師,她越看越覺得陳玄壯熟悉“我且問你,旁邊那個身著白衣的高僧你可知曉其身份”?
柳清已然想到,想必是貴妃已經見過畫像與詩詞了,於是柳清便隱晦提醒道“小女子今日曾派人往宮中送去一幅詩畫,娘娘可曾看過”。
貴妃美眸異色一閃“那首詩,是他所作”?
柳清點了點頭“不敢欺瞞貴妃”。
“可你是如何知曉此詩和此人畫像的”?貴妃眼神淩厲的看向柳清,柳清一時間有些惶恐,不知應不應該說。
而就在這時,柳清不遠處,一個小和尚忽然大聲開口道“啟稟娘娘,那是因為那假和尚白日裡去過醉月樓”。
柳清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且那小和尚身邊人也是小聲出言阻止,但那小和尚並未聽進去還繼續說道“在陛下與娘娘還未到來之前,那假和尚還和這名妓子有親密接觸,我師父因顧佛門清譽,便提醒了那假和尚,但被假和尚給氣的病倒”。
說著他指了一圈,對著貴妃道“娘娘大可以問問這些師兄,他們都看見了”。
他的周圍,原本與他挨著的僧侶早在阻止未成,已經悄悄遠離了他,此刻聽他如此說,心裡都不由得有些氣惱。
貴妃看了眼小和尚,又將目光看向柳清,問道“是也不是”?
柳清緊咬薄唇,半晌不願開口。
“來人”。
貴妃輕聲呼喊一聲,三名持刀侍衛便立刻來到貴妃跟前,手皆以摁在了刀柄之上,柳清已經渾身顫抖,汗如雨下,但依舊不說話。
而那小和尚見此情形心中大喜,自己師父是得道高僧,卻被氣的急火攻心,這次水陸大會可能都無法參加了,他自然是想要報複。
“佛門淨地,不得見血,把他拖去外邊,掌嘴二十”,貴妃手指向小和尚,輕聲開口道。
“諾”。
三名持刀侍衛立刻前去架起小和尚就往外走,小和尚和已經準備好受罰的柳清都懵了,周圍僧眾也懵了。
“娘娘,娘娘,這是為何,這是為何啊……啊”,小和尚有些急,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大聲質問,卻被一個侍衛一刀鞘拍在嘴上,下手力道極準,並未見血。
陳玄壯、玄奘法師,太宗皇帝被這叫喊聲吸引。
“怎麼回事”?李世民有些不悅的問道。
陳玄壯看著貴妃身邊的柳清已經猜到了,果不其然,下一刻貴妃回答道“陛下,此子竟然敢誹謗活佛,妾身略施懲戒而已”。
“妾身見過兩位活佛”,說罷又款款上前,對著陳玄壯和玄奘法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