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告訴你,那承包地的三千塊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沒得你選。”王全平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地說道。畢竟以前他也在縣城混過,這當上了村長,平時威風凜凜的,這一說話還真有那個味道。
“那承包的地不是免了租金嗎?怎麼又要補交?”白雲飛很氣憤,準備和王全平理論一番。
說來也是倒黴,白大壯剛承包田地不久,白雲飛就失蹤了,天不遂人願,那一年經常下大暴雨,白大壯夫妻倆種的蔬菜全部泡湯,顆粒無收。上一屆村長見他們家條件艱苦,於是免了他們家承包土地的費用。
“那是上一屆村長的違規操作,現在要補齊。”王全平對著他老婆湘玉招了招手。
“湘玉,你給他解釋解釋,免得說我們不講理。”
這名叫湘玉的女人,就是村裡的財務員,也是村長王全平的老婆,人如其名,長得就很精致美麗,就像一塊玉一樣潔白無瑕,衣著也很時髦,看著就不像鄉下人。王全平在縣城也買了一套房,但是從來沒有帶湘玉出去過。也不知道這王全平長得跟個怪獸一樣,是怎麼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的。
湘玉從屋外走進來,看著白雲飛,眼神裡似乎有可憐的味道,輕聲說道:“小飛啊,你家當時那條件確實很艱苦,不過呢,還是不屬於低保戶的範疇,所以那承包田地的租金還是要補交的。”
“湘玉,你再給他解釋解釋,什麼叫低保戶。”王全平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樂嗬嗬地看著白雲飛。
“低保戶是家裡有成員殘疾導致喪失勞動能力的,沒有法定贍養人。”湘玉解釋完以後,看了看王全平,又看了看白雲飛。
“聽清楚了嗎?所以你們家不能以低保戶的名額來享受補貼。”王全平一臉得意地說道。
“王全平,有你這麼當村長的嗎?”白雲飛直接氣得叫名字。
“你小子嘴巴放乾淨點,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叔,沒大沒小。”王全平不跟白雲飛多說。
“費用補齊了,我再給你們家供電。”王全平說完,湘玉用可憐的眼神看著白雲飛。
“嗬,要我補齊費用也可以,不過之前那片地方還得租給我。”白雲飛眼睛一轉,氣呼呼地說道。
“你還要租?你有那麼多錢嗎?”王全平一聽白雲飛還要承包土地,那小子不是才找到工作嗎?哪裡有錢租地?難道他沒有找到工作?不然包土地乾啥?
“這你就彆管了。反正我就要租地,你不給我租,我就不交費用。”白雲飛威脅起王全平來了。
“行。不過,上半年村裡規劃圖變了。你們之前租的那塊地方,現在變大了,加上了下麵的一片沙地。”王全平對著湘玉搖了搖手。
“湘玉,你去把新的村規劃圖拿過來,我給這小子好好看看。”
很快,湘玉就把新的規劃圖拿來了,王全平把地圖攤開。
“你看,以前你們承包的是村東頭這塊地,一共四百畝,現在加上這片石灘地三百多畝,一共七百多畝。而且價格現在漲價了,不能按舊的來了。”王全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還漲價?!你倒是想得美!”白雲飛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憤地瞪著王全平。
“這是新下來的定價,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小子要是想包就包,沒錢?包不起就滾回家去,不要耽誤我的時間。”王全平大著嗓門喊道,實際上心裡笑嘻嘻,畢竟這些錢,他總是要貪一些的。
“誰說我沒錢?!我要承包二十年!馬上立個字據。”白雲飛一拍桌子,坐下來,手搭在桌子上,氣呼呼的樣子,看著就像說氣話。
“行啊!”王全平一看白雲飛這樣子,就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正愁沒機會整治他時,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心裡樂開了花。
湘玉一直在給白雲飛使眼色,白雲飛也注意到了,不過他沒搭理她,知道她的好意,不過自己今天就是來包地的。
“滾出去!臭娘們!”王全平也看到了湘玉的眼神不對,立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