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走,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跑。”我伸手抓向她的胳膊,但手卻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
“沒有用,現在的我,隻是一團空氣,無論我做什麼,他們都看不到,聽不懂。”
我抬起頭,陳老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就在我那一聲接近嘶喊的不要,他抬起手將我娘推下懸崖。
隨著一聲慘叫,便沒有其他聲音,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陳老放下顫抖的雙手,對著懸崖說:“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自己的村子,你身上有瘟疫,會害死我的家裡人。”
陳老說完這些,連滾帶爬的往下山的方向跑。
我看著下麵的懸崖,足足有百米高,人掉下去,必死無疑,恐怕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三眼烏鴉在這時出現在我麵前,煽動著翅膀,對我說:“還活著,又死了,還活著,又死了。”
我聽到它的話,馬上反應過來,我娘並沒有死,不然我是怎麼出生的?
我跑到山崖下,找到了當初我娘墜落的地點,但那個時候,我娘已經走了,隻留下滿地的內臟與鮮血。
我娘成了活死人,懷著我離開了。
現在的她,應該在陳家的墳頭,差不多快要遇到我爹陳九了。
“那老爺子呢?老爺子怎麼樣了?”
三眼烏鴉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不再理會它,轉身往落葉村的方向跑。
當我來到落葉村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顯得有些昏暗。
村子狼煙四起,村民的房屋儘數燒毀,路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我看著這一切,心裡一陣抽搐,仿佛就像是在做夢,一夜之間,落葉村已經沒有一個活口,那些曾經對我說笑的村民,如今瞪大眼睛,躺在地上,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一路來到家的門口,老爺子的屍體不見了,我心想著:“難道他還活著嗎?”
我將家裡的東西都翻了底朝天,都沒有見到老爺子的身影。
還是站在我肩膀的三眼烏鴉對我說:“楓葉樹,去楓葉樹。”
我聽到它的話,馬不停蹄的趕到楓葉樹麵前,老爺子就跪在楓葉樹前,一隻手摁住小墳包,緊閉雙眼。
兩隻抱怨婦從村子趕來,用百米長的脖子纏繞住楓葉樹,仰天發出一聲聲哀嚎。
“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死了整個落葉村,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們。”
我衝著他們大吼,發泄自己心裡的怒火,身體也跟著向後傾斜,倒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陷入一片黑暗。
當我再次醒來,黃老道正坐在我身邊,抽著旱煙對我說:“記憶都看完了嗎?”
我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嗯了一聲。
“那有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
我聽到他這麼說,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咬牙切齒的嚷道:“抱怨婦,二尾貓又,是他們帶來了瘟疫,害死了我的親人,將落葉村變成一個死人村。”
“我要報仇……”
黃老道聽完笑了,問:“你拿什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