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村的村民看到他們帶著張翠的屍體回來,就跟避瘟神一樣,巴不得離遠點。
也有的說,這老梁家太夠意思了,哪怕是死人媳婦過門,這喪事也給人家辦。
過了他家的大門,就是他們老梁家的媳婦,所以這喪事辦的沒毛病。
有人覺得晦氣,也有人覺得老梁頭心地好,老實人,所以都過去搭把手,幫他搭靈棚,掛白布條,做飯的也有。
老梁頭看村民這麼熱心,這幾天遭受的罪,心裡緩和了不少。
忙活了一天,靈棚也搭建好了,那些忙活的人都去吃飯了,喝喝酒,聊聊天。
梁中田也沒有怠慢他們,中午吃麵條是習俗,所以晚上大魚大肉的給他們安排上。
梁慶負責守靈,張翠已經死去快要七天了,經曆這麼多事,今晚正好是她的頭七。
到了深夜,人也都走光了,梁中田回屋子睡覺了。
隻有梁慶一個人在守靈,夜黑風高,隨著一陣陰風吹來,火盆裡的紙錢飛了出來,在棺材前變成一個小型龍卷風。
梁慶皺了皺眉,心裡想著是不是張翠的鬼魂回來了,今是她頭七,也許她隻是想看看家。
梁慶低頭繼續燒紙錢,忽然他聽到了嗬嗬的笑聲,抬頭一看,隻見張翠的遺照上出現了詭異的笑臉,甚至她的表情開始動了起來。
“鬨鬼了。”梁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發現張翠的遺照上,依舊是緊閉雙眼。
這張照片,是梁慶托人,對著她屍體拍的。
裡麵的張翠緊閉雙眼,嘴微微張開,並沒有在笑。
“是我的幻覺嗎?為什麼我剛剛看到張翠再笑?”
梁慶再次揉了揉眼睛,隻見照片裡的張翠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球沒有任何情感,嘴角上揚。
“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梁慶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當時做的夢,在夢裡,他已經和張翠結婚了。
就在這時,一雙濕漉漉的手臂抱住他,張翠的聲音也從他耳邊響起。
“相公,我們再也不分離了好不好?”
梁慶被嚇得全身發抖,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見張翠雙手捂住他的眼睛,梁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說:“嗯,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
第二天出殯,梁中田請了一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跟隨的隻有他一個人。
梁慶因為晚上太冷,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在家裡養病。
所以隻能梁中田來處理善後的事情。
張翠被埋在村裡麵的半山腰上,燒點紙錢,其他人也陸續離開。
梁中田歎了口氣,對著墳包說:“丫頭,叔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張翠的父母與弟弟屍體暴露在荒郊野外,哪怕是路過的人看到了,也都沒有願意把他們埋了,隻是丟棄在那裡。
梁中田以為埋了張翠,他們家的日子就會好很多,誰知兒子的風寒一直沒有好,請了中醫來看,沒有什麼效果。
梁慶一時間也消瘦了不少,原本鼓起來的臉,也凹陷下去,小臉慘白。
那一天晚上,梁中田聽到兒子那屋有動靜,他好奇的趴在門口聽,就感覺兒子的呼吸聲很重。
他還以為是兒子出事了,想推開門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