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哀嚎著被拖走,白蕊姬才轉頭看著琅嬅:“皇後娘娘,其實……他並不是負責茶水的奴才,不過是一個灑掃太監。”
“本宮清楚。”琅嬅拿過了新的茶,輕輕撥著茶裡的浮沫。
白蕊姬並不同情那一個小太監,隻是不明白琅嬅此舉何意。
“你這幾日受了冷落,永和宮的奴才難免不如從前儘心,有罪的自然不止他一人,可唯有他是撞在了本宮麵前,何不用他殺雞儆猴?”琅嬅低頭酌了一小口茶,神色平靜如水。
白蕊姬聞言總覺不對,略一思索,便覺出她的話意,她瞳孔一縮,心臟宛如被揪緊,讓她有些緩不過氣。
這樣的事情,她難道不是已經親身經曆過了麼?被處罰的那個人,她不是也認識的十分清楚麼?
是啊……如懿的頭腦,自己明明是清楚的,傷臉一事其實破綻極為明顯,可如懿卻什麼都辯解不出來。這次的不也是與上次一樣麼?可這一次,如懿又是被誰當了靶子?
琅嬅笑意不改,轉過頭,細細地將白蕊姬的神情收入眼底。
“皇後娘娘,您察覺出了不妥是不是?您都發現了什麼,能不能告訴臣妾?”她急聲問道。
琅嬅但笑不語,隻是放下茶杯:“彆什麼都問出口,自個靜下心想想,事情發生之後,其中有誰最得利?”
白蕊姬迫不及待,可琅嬅說到這,她也隻得思量起來。自她的孩子出事,自己的心緒一直混亂紛擾,還真是從未有一刻是安寧過。
霎時間,一個人的麵容忽地就闖入她的腦海。
她的膳食同自己一樣被摻入了朱砂,可自己深受其害,若如懿能將自己害到這種地步,又怎會對她如此鬆懈?任她平平安安地生下了一個的孩子?
黃綺瑩雖也生下公主,可有孕時也是被人殘害過,到現在仍會身子不適。
怎麼偏偏就她何事沒有?
想到這,她的手緊緊摳緊了檀椅的邊沿,她忍不住發抖。
如果一切真如她所想的這樣,那此人是何等的陰毒狠辣?!若是日後自己還有幸懷有身孕,豈不是還會極易就被她算計?!
琅嬅眯起了眼睛,心臟震震跳動。
這把火總算燒下了,她真好奇,在白蕊姬的恨意催動下,這火種何時可以燃成熊熊火焰,又可以蔓延多遠的地步。
打了個哈欠,如懿坐在一旁打著盹。惢心正在洗兩人的衣服,看著如懿如此,她出聲勸道:“主兒,累了就回去睡會吧,彆撐著了。”
“不行,”如懿聽了趕緊晃頭,努力保持清醒道,“我得看看我能不能幫你的忙。”
惢心失笑一聲:“沒關係的,主兒,我在這洗衣服,你沒什麼要幫我的,去休息吧。”
如懿心中糾結,可惢心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得點頭:“好吧。”
待如懿走遠,惢心才捂著肚子低頭喘息著。冷宮的吃食讓她吃壞了肚子,今天一天她都再冒冷汗。為了不讓如懿擔心,她隻能勸如懿去休息。
如果江與彬在就好了……她忍不住心想。
剛想起他,門口就傳來一陣陣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