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姐,知道演什麼電影嗎?好看嗎?”珊珊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問。
“《英雄兒女》,很好看,那裡麵的女主角有兩個爸爸。”鄭欣蓉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珊珊。
珊珊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哼,等著吧,這一世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記得上一世看《英雄兒女》,是在後媽時代,那是一個晚上,在附近的軍區大院裡麵看的露天電影。
當時是冬天,還是和珊珊一起去看的電影。去的路上,也不知怎麼搞的,珊珊竟把自己手套掉到水池裡了,她一直撅著嘴不高興。
鄭欣蓉隻好把自己的手套珊珊給戴了,在鄭欣蓉的心裡,讓所有人都高興,是她的責任,更何況是好朋友珊珊了。
珊珊心安理得地接過手套,一直戴著。直到看完電影,直到快進家門的時候,才還給鄭欣蓉。
一進家門,珊珊就像受了多大委屈的一樣,跟她媽說“凍死我了,我的手套不知怎麼掉水裡了,凍死我了。”
葉美娟看到鄭欣蓉戴著手套,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說“是誰把你的手套弄濕的。”
珊珊也不做解釋,隻是說“媽,你快給我弄個暖水袋來。”
這個惡毒的茶女,明明是我的手凍狠了好吧,明明是我把手套讓給她戴了,怎麼搞的好像我是罪魁禍首似的。
鄭欣蓉本想解釋一下,後來心想,算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轉身就回房間了。
明明是軟弱,卻自以為是清高,明明受了委屈,卻自以為是大度。真是一個眼瞎心盲的麵糊人。
想到上一世的這些,鄭欣蓉恨不能抽自己一頓。
今天是星期天,大禮堂的電影是循環放映的,隨到隨看。
去的時候沒有座位了,隻能坐在台上幕布的後麵看,看的電影都是反著的,比如左手吃飯,左手寫字。但是看電影,理解故事情節,一點不受影響。
鄭欣蓉無心看電影,一直想著前世和今生的事情,她告訴自己,今天要寸步不離地看著弟弟,絕不允許悲劇發生。
珊珊和小寶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偶爾珊珊要和鄭欣蓉說幾句劇情,刷一下存在感,鄭欣蓉也不想理她,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珊珊覺得委屈,蓉蓉這是怎麼了?簡直把她當成空氣了,越想越生氣。
不知不覺電影結束了,人們正在吵吵嚷嚷地往外走。大禮堂的門有點小,人流向外移動的速度有點慢。
大門口,一個男生朝著裡麵招了招手,高聲說“建軍,下午到學校打球去吧,我們等你啊。”
說話的男孩鄭欣蓉認識,他是初中部的,叫徐東東,是郝校長的兒子。
這個時候的子弟學校很多都是小學、初中、高中在一起的,一個學校有10個年級。
記得上一世後媽時代,有一回放學的時候,鄭欣蓉遭到幾個外校大男生的圍攻,恰巧徐東東路過,其中一個大男生徐東東認識,最後還是徐東東給解的圍。
後來知道這幾個外校的男生,其實是珊珊找來算計自己的。再後來,後媽就逼得她退學了。
因為徐東東救過她,她還真刻意地了解過他。他家住在機車工廠宿舍,他爸曾經還開過火車。因為他媽在紡織廠子弟學校當校長,所以他沒有就近入校,而是選擇了離家較遠的這邊上學。
嗯,還記得,徐東東喜歡打籃球,曾經是子弟學校籃球隊的。好像有一次打球的時候,籃球架莫名其妙地倒了,正好砸在徐東東的身上,他受了重傷,從那之後就不再打籃球了。
突然一個記憶猛烈襲來那天下午大約2點左右,兩輛救護車同時到達醫院,兩個擔架一起往醫院裡抬,一個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弟弟,一個是受了重傷的徐東東。
哎呀,那不就是今天嗎?也就是說今天下午徐東東在打籃球的時候,籃球架會倒塌,他會受到重傷。
不行,必須阻止他,必須得幫他躲過災難。再抬頭一看,徐東東已經跑得沒影了。
鄭欣蓉心裡著急,可是散場的人流,仍是不緊不慢一寸一寸的往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