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仙醫剛剛問完她幾句,還沒有得到回答,薑婉華突然暈倒在地。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口中吐出白沫,樣子十分嚇人。
楊承智見狀,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俯身塞進薑婉華的嘴中,以免她咬傷自己的舌頭。
屋內頓時一片混亂,這陣騷亂也驚動了屋外的楊將軍。
他衝進房間,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薑婉華,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楊承智連忙將薑婉華抱起,放在旁邊的小床上。
然後,他走到楊將軍麵前,苦笑著解釋道“婉華患有癲癇病,沒關係,過一會兒就好了。”
楊將軍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擔憂和疑惑“什麼時候得的病?我以前從未聽說過啊!”
楊承智拉著大哥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講述了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去。
原來,薑婉華的父母,都是老紅軍,老革命。薑婉華小時候,常常跟隨母親穿越戰火硝煙,生活充滿了危險與艱辛。
在她3、4歲那年,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緊接著炮彈爆炸,掀起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這股衝擊力將娘倆掀翻在地。
母親艱難地爬起身來,卻驚恐地發現女兒已經昏迷不醒,嘴裡還不斷冒出白沫。
母親心如刀絞,誤以為女兒已經離世,緊緊地抱住她拚命搖晃。然而幸運的是,女兒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但身體卻不停地顫抖著。
這場意外給薑婉華留下了深深的創傷。
自此以後,她患上了癲癇症,病情時常發作。由於無法承受這樣的折磨,薑婉華無法跟隨母親一同征戰,最終被送往蘇聯接受治療。
經過漫長的歲月,終於盼來了解放後的日子,那時的薑婉華已經十多歲,她重新回到了父母身邊。
自那時起,直到她成婚,她的病情再也沒有發作過。
她的家人逐漸淡忘了她曾經患有癲癇的事實,而薑婉華本人,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呼——”楊承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語氣沉重地說“這些都是後來我聽嶽母講的。”他稍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所以,她是自幼便患有這種疾病,隻是後來治愈了,且多年未曾複發。”
楊承智的表情愈發嚴肅,繼續說道“然而,直到我們新婚之夜,也許是因為過度緊張,她的癲癇再次發作,當時我嚇得不知所措。”
他痛苦地皺起眉頭,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逐漸恢複清醒。從那以後,我們兩個人心中都留下了陰影。”他聲音低沉地說道。
楊將軍皺起眉頭,關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呢?”
楊承智輕輕歎了口氣,點點頭回答道“去過了。醫生告訴我,這種病症被稱為癲癇,並詳細教導我在她發病時應該如何應對。”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兩人都不敢向家裡提及此事,生怕被誤解成我對她不好,後來還是醫生主動向我的嶽母說明了情況。”
楊將軍微微皺眉,繼續追問“那晚之後,她還發作過嗎?”
楊承智默默地點頭,語氣沉重地說“每當她感到壓力大或心情緊張時,病情可能會再次發作。今年的發作次數相對較多,而且她最近的情緒也不太穩定。”
說到這裡,楊承智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整整六年過去了,他獨自一人承受著這份痛苦和折磨,卻不敢輕易告訴彆人。他默默地四處求醫問藥,尋找治療的方法,但內心的壓抑感卻越來越強烈。
哥倆這邊還在說著呢,那邊薑婉華在鄭欣蓉的喂水下,已經醒了過來,將軍夫人邵英也陪在她的身旁。
隻見薑婉華臉色蒼白,虛汗淋漓,頭發都是濕漉漉的,仿佛剛剛從水中撈起一般,但那虛弱的臉上卻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