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打開門,見門外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
劍眉入鬢,目光如炬,手中還拎著一個食盒。
他一見阿翁,臉上流露出十分驚喜和欣慰的神色
“真真姑娘,你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阿翁不知怎麼回答,隻得嗬嗬一笑,那男子又說道
“今日軍機處有緊急要務,陛下抽不出身來陪伴真真姑娘,真真姑娘先用午膳,晚上陛下回來可能也會比較晚,到時候膳房會提前送晚膳過來。”
“哦,沒事,我自己吃。”
阿翁回了一句,以為他安排好午飯就會離開,結果這年輕男子又開始說了起來。
“真真姑娘,你這次回來還走嗎?上次你走了之後,皇上半條命都快沒了。”
“這後宮裡沒有其他妃子,那個皇後,其實他們倆……其實她人還挺好的,你就彆走了。”
“陛下心裡隻有你一個,登基之後他天天都來這裡,他真的很想你,我……我們也都很想你……”
那年輕男子一直絮絮叨叨,阿翁都快被他說崩潰了,不耐煩地對著臨風抱怨道
“這位大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留著這些話給真‘真真’說啊,彆對著我這個假‘真真’說啊。”
“還停不下來了,這嘴替當的,簡直又稱職又失職。”
最後阿翁實在受不了了,點頭說道
“嗯,我不走了,我想吃飯了。”
那年輕男子聽了十分開心,特彆滿足地退了出去。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阿翁長長籲出一口氣,坐在凳子上先把午飯吃了,然後又開始研究那幅畫。
明明是普通宣紙,但泛黃卻十分厲害。
畫中有巍峨高山、潺潺溪流,農舍花樹掩映山石之中。
遠處房舍中似有一人正在讀書,近處一人在樹下垂釣,都是十分常見的景物。
軸杆也是普通的木頭,手感材質摸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阿翁點起燭火仍在細細研究。
突然,一滴燭油不小心落在她的手上。
阿翁一慌,整個蠟燭直直掉落在了畫上,畫呼啦一下就燃了起來。
阿翁大驚,立即衝上去想用袖子將火打滅。
豈料那畫以極快的速度燒起來之後又轉瞬熄滅,卻絲毫未損,旁邊還出現了一扇鏡子模樣立起的光圈。
阿翁伸手試探著去摸了一下那個光圈,竟然能穿過去。
她一激動,整個人也穿了過去。
她以為過去就能見到賈真真,誰知,她就隻是穿過去了。
仍在在這間屋子,麵前仍是這個光圈,這幅畫。
“本以為觸發了什麼機關,怎麼隻是發了個光呢?”
阿翁困惑地對臨風說道。
突然,阿翁發現那幅畫好像跟之前有點不太一樣,那上麵,竟然多了兩個日期。
仔細看,還隱隱閃爍著跟光圈一樣的白光。
阿翁心念一動,臨風已在耳邊說道
“上麵那個是賈真真離開那天的日期。”
原來她一直在猶豫,直到最後一天才決定離開。
阿翁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重新穿回去,將那幅畫仔細卷起。
然後帶在身上穿過光圈,光圈背麵的景物刹那間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這裡跟你那裡很像。”
臨風對阿翁說道。
阿翁點點頭,道
“但是建築風格不太一樣。”
不遠處有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都是白色圓牆、黑色尖頂,清一色的木質柵欄為門。
上植藤蔓香花,在夜色中略顯斑斕。
阿翁身處的也是這樣一個普通小院。
房子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院中一角種滿了白色香花。
一個身著白色棉麻衣服的女孩正伏在窗邊案幾之上,似在臨摹一幅古畫。
“你說她是賈真真嗎?”
阿翁問臨風。
臨風還沒回答,女孩驀地抬頭看見了她,臉上現出震驚的神色。
阿翁突然想起她穿過來還沒有改變模樣,於是立即變了樣子和聲音。
結果那女孩看到這一出反而不怎麼驚慌了,還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