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比他印象中的更年輕、更嬌美,嘴角掛著盈盈笑意。
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卻模糊地有些可怕。
她身旁跟著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模樣有些妖冶,周身卻布滿殺氣。
一進書房就死死盯住他,似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
“你……你……你是誰?”
她父親磕磕巴巴地問道,他明明記得她的臉已經毀了,比鬼還可怕。
為何不到幾個時辰,竟奇跡般恢複了,肯定……肯定不是她。
“父親竟不記得我的樣子了,那這樣是不是能記起來?”
阿阮緩緩揭下臉上的蛇皮妝容,隻聽他父親殺豬般大叫起來
“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有……有刺客。”
“刺客?阿冰,他說你是刺客。”
阿阮重又戴上蛇皮妝容,轉頭對身旁的阿冰說道
“你說,先刺他哪好呢?”
話音未落,阿冰幾條尾巴同時伸出,頃刻間扭斷了她父親的四肢。
她父親一聲痛呼暈了過去。
阿阮慢慢走到跟前,拿起桌上的酒壺將他澆醒,聲音依舊溫順如水
“父親可不像這般沉不住氣的人,你將我養在杜府這麼多年,一出手就利用得淋漓儘致。”
“現下這般大呼小叫,不覺有失身份嗎?”
她父親驚恐地看著她,這才意識到院子裡竟沒有任何聲響。
人……人都去哪了?他們……他們都被殺了嗎?
他腦子飛速旋轉,立即忍著劇痛說道
“你聽我說,阿阮。”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她父親臉上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是,是是,我不配,可是這……這都是你兄長的主意,我……”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說誰?”
“哦,不,不,是那個畜生,那個畜生的主意,跟我沒有關係。”
“我……我是有些利欲熏心,但都是被他威逼利誘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是嗎?”
阿阮突然柔柔一笑,道
“我討厭他的聲音,所以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不如,你們現場對峙吧。”
話音未落,一旁的阿冰猛地扔出一樣東西到她父親身邊。
她父親見到的一瞬嚇得魂飛魄散,那是半條剛斷掉的舌頭,鮮血都還未乾透。
“您,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看在……看在我帶你回來,幫你收斂你母親屍身的份上。”
“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定補償你,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她父親強忍著四肢疼痛不住求饒。
阿阮冷冷地盯著他看了一會,道
“當真?”
“當真,當真,我……我不該受那個畜生的蠱惑,是我瞎了眼信了他的話。”
阿阮突然發出一陣輕笑,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心道
“果然秉性難移,危急關頭,親兒子又算得了什麼?”
隻聽她又柔柔說道
“杜家那些宅子、鋪子、莊子、田產父親算算值多少,我們出錢全買下來。”
“買?不……不用,我,我都給你……”
話未說完就被阿冰伸出蛇尾卷住了脖子。
“讓你算你就算!”
阿冰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同時蛇尾不住用力。
她父親的臉瞬間漲得紫紅,眼睛大睜、舌頭外露,心中驚恐到極點,隻得不住用眼神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