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記得醹瑉膏曾經也作為貢品進貢給大夏宮中,這種東西一般鬼市應該有的。”
“阿翁姐姐有所不知,醹瑉膏作為貢品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後來雖然大夏烏弋兩國斷交,但鬼市也還能買到,隻是價格極貴。”
“一小壇可在京都置辦一套房,不過若是之後將酒壇還回,便可退還三分之一的錢。”
“酒壇?一個酒壇居然壇值那麼多錢?”
阿翁十分詫異。
“聽說是拿一種特殊材料製作的,專門用來裝醹瑉膏的。”
“不過具體原因外頭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鬼市製定的規則。”
“直到十年前,因為一場掠奪之戰,朝廷出現兩派,主戰派和主和派。”
“兩派之爭波及到了來自烏弋的醹瑉膏,無論買方還是賣方,都會被扣上通敵叛國的帽子。”
“鬼市亦要生存,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跟朝廷作對,醹瑉膏此後便在鬼市消失了。”
“十年前?那時你還小,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阿翁問道。
“當年父親也是主和派,那場掠奪之戰以後朝廷立即出兵擊退了烏弋。”
“但礙於當時周邊的局勢,朝廷也不敢貿然追擊。”
“烏弋雖勝了一場,但兵力畢竟不敵大夏,也沒敢再犯邊境。”
“這時朝廷就出現了兩派,一派主戰,說應趁大夏士氣正盛乘勝追擊,將烏弋收服。”
“另一派卻主和,他們認為戰爭打起來大夏也會元氣受損。”
“百姓亦飽受戰爭之苦,勞民傷財,生靈塗炭。”
“而且周邊番邦平定時間不過十年左右,並未徹底降伏,難保不會就此蠢蠢欲動。”
“本來他們主和派一直占上風,眼見朝廷內外幾乎都要一致同意主和了,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什麼?”
阿翁立即好奇地問道。
“主和派裡呼聲最高、影響力最大的領袖人物卻在一天夜裡被烏弋刺客殺死。”
“還寫下挑釁的話語,大概是大夏軟弱,烏弋無往不勝之類的語言,這下朝廷局勢驟變。”
“死去的蘇叔叔是父親的摯友,父親亦悲憤不已,站到了主戰派一方。”
“朝廷裡幾乎聽不到主和的聲音,民間亦痛恨烏弋人的暴行。”
“不僅進城掠奪,還刺殺朝廷為民請命的好官。”
“一時民憤激昂,主戰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那後來呢?”
“後來朝廷自然是出兵了,果然,朝廷剛一出兵,之前收服的番邦有幾個便開始蠢蠢欲動。”
“不時出兵騷擾臨近城鎮,雖不至於挑起兵禍,但百姓生活飽受乾擾。”
“朝廷不得不抽出兵力回防鎮壓,因此與烏弋打了兩場都是險勝。”
“還耗費國庫無數,百姓賦稅也無形之中更重。因此在烏弋之戰中實際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而烏弋雖驍勇善戰,但兵力懸殊,抵抗有餘,進攻不足。”
“如此,雙方都討不到好。”
“打了不到一月,烏弋和大夏均派出使者和談。”
“最後約定雙方退兵,大夏每年給烏弋5萬擔糧食和5萬絹匹。”
“烏弋則退讓出六十裡地,回到自己的守城邊境。”
“雙方在退讓出的地帶共同修建貿易區,方便兩國百姓在此進行自由貿易。”
“百姓拿著通關文書可任意進出貿易區,但除了駐紮貿易區的雙方士兵,兩國官員及其他兵士沒有特殊原因不得擅自越界。”
“而後番邦小國眼見討不得什麼好,派出使臣帶著禮物向大夏賠禮,又找了兩個替罪羊說是他們在興風作浪。”
“皇上心裡明白,但戰爭剛剛結束,隻能睜一隻閉一隻眼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