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還這樣?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阿細什麼時候起這麼晚過?她背上的傷都還沒好徹底,你就這麼折磨她!”
“不行,一會要讓阿翁給阿細好好檢查檢查。”
“你們這些習武打仗的莽夫,哪懂得什麼憐香惜玉。”
“那事一發起瘋來就不管不顧的,阿細又沒練過,怎抵得過你……”
穆朵正暢快地說著,突然嘴裡被人塞進了一大塊糕。
她立即取出,瞪著給她塞糕的那位阿翁,道
“你乾嘛?阿翁,要噎死我啊?”
“我看你說得太累了,讓你多吃點歇歇。”
那位阿翁沒好氣地說道。
她知烏弋民風彪悍,對男女之事並無大夏那般含蓄隱晦,向來直來直往。
穆朵從小被寵溺慣了,性格又灑脫豪爽,
在軍中領兵都是一副大將風範,毫無忸怩之態,
因此在這件事上看得十分開放,從不覺有什麼不好意思。
隻是,她忘了阿細畢竟是從大夏過來的,
在烏弋時間並不長,生性又極其害羞。
那阿翁用手悄悄指了指阿細,穆朵見她站在原地,
頭輕輕轉向左昭王懷裡,臉和脖子已經紅得不成樣子,窘迫到了極致。
“我……我沒有,沒有欺負她,也沒有弄傷她……”
左昭王竟然也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古銅色的膚色還隱隱泛著紅暈。
“我問你了嗎?我當然知道你平日不會欺負她,但那事可不一定。”
“說不定你都不知道,哼,你們這些男人。”
“十個有九個都是莽夫,慣隻會顧著自己快活!”
穆朵說著,走過去一把撥開左昭王摟著阿細的手,
狠狠白了他一眼,道
“你,出去,彆影響我跟阿細說話,你在這嚇得她都不敢說了。”
左昭王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隻含情脈脈地看了阿細一眼,
就默默走了出去,一旁的那位阿翁笑得腰都快閃了。
穆朵砰地一聲關上門,然後拉著阿細的手坐在床邊,柔聲說道
“阿細,現下沒有彆人了,我們都是最好的姐妹。”
“你告訴我,他有沒有弄傷你?”
“他以前沒有彆的女人,跟你也是第一次。”
“我們烏弋的男子素來有些粗野,不似你們大夏讀書人那般斯文有禮。”
“那什麼蟲一上腦,我怕他不知輕重將你弄傷了。”
“你又臉薄,這種事肯定不好意思說出口,到時候還是自己默默受罪。”
“上次的鞭傷已讓我觸目驚心,要不是那個死格泰被他打得實在太慘。”
“皇上又出麵處理了這事,我絕不會讓那個死格泰好過。”
“你彆看我還未成婚,但我知道的可比你多。”
“在我們烏弋,女子一成年,就會有家族中的女性長輩將那事細細給我們講述清楚。”
“我知有的女子第一天若是太過猛烈,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了。”
“你身子這樣嬌弱,他又壯得跟頭熊一樣。”
“你看你今天睡了那麼久,定是他昨夜無休無止。”
“你不要怕,也不要害羞,我們現在可是你的娘家人。”
“你告訴我,你那處有沒有被他弄傷?”
“阿翁可是大夫,若是有傷,也是可以緩解的。”
“你千萬彆瞞著我們,自己受罪。”
“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就結束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絕不能慣著他對你用蠻……”
阿細聽著穆朵奔放的言論,雖內心仍覺十分尷尬,但卻感動不已。
穆朵對自己,向來勝似親姐妹般,
始終習慣性地護著她,不容彆人對她有分毫不好,也不願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從小是個被人寵慣了的公主,現在卻經常把她當公主一般寵著,
自己在烏弋能遇到這樣的朋友、姐妹、親人,真是人生幸事。
阿細抬頭看著穆朵關切的雙眼,回握著她的雙手,真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