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借據遞給阿翁,偷偷瞟了她一眼,
不知這漂亮的小娘子為何要替自己還債,她拿著這借據又作何用。
阿翁看了一眼那借據,淡淡問道
“丞相府那棵樹結豆子了?”
“嗯……嗯。”
那人心中忐忑。
“摘二十粒出來給我,我將這借據還你。”
“然後再多給你兩萬兩,今日這兩萬兩就當定金了。”
那人一聽,驚駭地抬起了頭。
“摘……摘豆子?那,那樹輕易碰不得。”
“是嗎?既然那樹輕易碰不得,不知你這手輕易碰的嗎?”
“豆子都摘不了,留著也沒用,不如砍下來當花肥吧。”
阿翁語氣瞬間變得狠辣起來,
一旁的墨離趁勢抓住那人手腕,稍一用力,
那人便大聲呼痛,不住求饒。
阿翁示意墨離將他放開,又道
“樹麼,自然要結果實。”
“結了果實又掉了,也很正常。”
“讓你種樹,又不是讓你管那些豆子。”
“要手還是摘豆子?還是,我們今日一起去丞相府要賬?”
那人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隻見墨離又掏出一張銀票,在他麵前晃了晃,道
“聽我娘子的,這銀票就是你的,你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
“若是不聽……”
墨離突然俯身向前,悄悄說道,
“砍手不好玩,一下就砍掉了。”
“我先剁你一根指頭,讓你自己慢慢吃掉。”
“然後再剁一根,再讓你慢慢吃掉。”
“直到你把自己的手指腳趾都吃完,再吃彆的……”
墨離語調溫和平靜,眼神晦暗不明,
那人卻聽得冷汗直流,不住打顫。
“府……府上管得甚嚴,我,我一次拿不出來二十粒。”
“那一次能拿多少粒?”
“五、五六粒吧。”
“每次五粒,每日你外出買花肥的時候送到這個地址,有人會收。”
“待我收夠二十粒,你就會收到這借據和這兩萬兩。”
阿翁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對那人說道。
“是是,多謝姑娘。”
“走吧,好好辦差,彆讓我娘子不高興。”
墨離唇角帶著一抹微笑對那人說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仿佛看見什麼極其可怖的毒蛇怪物一樣,
立即避開目光,轉身驚慌失措地向遠方跑去。
“娘子為什麼要先幫他還那債?”
“不該等那些人逼急了再出手,效果更好嗎?”
路上,墨離問道。
“早點出手早點拿到豆子嘛。”
阿翁答道。
墨離輕輕一笑,道
“我的娘子就是善良,見不得彆人被砍手砍腳。”
“隻不過,這種賭徒,幫一次他也改不了,白白費了娘子的心意。”
“這是他第一次借高利貸,遇見了就幫一次。”
“日後他改不改,我就管不了了。”
“對了,你剛剛給他說什麼了,把他嚇成那樣?”
阿翁突然問道。
“嚇唬他的話自然不是什麼好話,娘子就不要聽了。”
墨離淡淡一笑,又道
“娘子好生厲害,一出手就給夫君省了十幾萬兩銀子。”
“日後這家給你管,為夫簡直太放心了。”
阿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隻聽墨離又道
“沒想到四萬兩他就肯乾。”
“那是因為你出手實在太闊綽了。”
“這都是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更彆提二十萬兩了。”
“有時候錢給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