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予冷下臉“不說我們之間存在著斬不斷的關係,看在我們相處八年的情分上,你也不應該這麼曲解我和馮先生的話。”
“侍神衛的玉牌不是什麼石頭死物。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對方就能尋著玉牌找到駔儈。我們的行蹤自然也暴露無疑了。所以先生才說整件事情很麻煩。”子慕予覷著豐俊朗。
豐俊朗臉色微紅“可是我沒有彆的辦法了,豐府我進不去,我拿不到錢,便無法買下無雙。”
“無雙?”子慕予滿臉困惑。
“就是那匹白馬。它叫無雙,是我師父送給我的馬,原養在東皇墟,不知為何流落在外了。”豐俊朗道。
原來是這樣。子慕予總算能理解豐俊朗為何非要買下這匹馬了。
她掐著太陽穴“先讓我歇一覺,等我醒來,咱們再決定接下來怎麼辦。”
元征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挪動的。
子慕予草草吃了些飯,又交代了一下元征的事,便上床休息了。
她沒能一覺睡到天亮。
大約四更時分,她突然聽到一陣哭聲。
古元卓沒在房裡。
子慕予以為是元征出了什麼事,立即披衣起身。
推開門才見樓下大堂燈火通明。
萬文恩父子,還有夥計全都在。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
掌櫃捶胸頓足。
萬文恩整個人木木地站著。
豐俊朗已經站在欄杆邊上,估計守著元征一直沒睡。
古元卓也在一旁。
“元征還好?”子慕予問。
豐俊朗點頭“如你所說,夜裡開始發熱,喝完藥又退下來了。”
子慕予看向樓下“他們怎麼了?”
“掌櫃的女兒今晚歿了。說是上吊自殺。”古元卓道。
子慕予愕然,不由自主看向萬文恩。
“我不信!我去找楊懷!”萬文恩扭頭便往外衝,像一頭暴怒的水牛。
“文恩,文恩!莫要衝動!”掌櫃哭著在後頭追,走到門口,發現萬文恩早已消失在寒涼的夜色中,揮手衝夥計們道,“快,你們快跟上少掌櫃。”
住在閣樓上那間上房的婦人渴醒,聽見樓下嘈雜,便出來看了一眼。
結果恰好聽見了古元卓的話,一時氣血上湧,腳還沒邁出門檻便暈死在地。
子慕予聽得一聲重物砸地的悶響,原不在意,隨後猛然抬頭看著上方,想起某種可能,立即往閣樓上跑。
古元卓和豐俊朗見子慕予麵色不對,隨即跟上。
子慕予見果然有人躺在地上,忙喊掌櫃。
古元卓身強力壯,並不怎麼費力便把人抱回床上。
掌櫃見妻子雙目閉合,牙關緊咬,不知生死,更是慟不可當,整個人癱坐在床前,淚如雨下。
子慕予一摸脈象,心便涼了半寸。
連柳尋雙教的那些也不用了,直接上床心臟按壓。
救不回來。
人很快就涼了。
掌櫃淚已流儘,乾嚎了兩聲,仰首倒地。
子慕予隻能又忙著搶救他。
掌櫃才剛剛醒轉,夥計們哭天抹淚地扛著遍體鱗傷的萬文恩回來了。
掌櫃強撐一口氣,要下床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