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沒有走錯路嗎,怎麼感覺前麵越來越偏僻了。”
骨玨一手撐著傘,一手用劍掃清前麵的草木樹枝。
“嗯,或許翻過了這座山,就好了。”
不管怎麼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原本那條路還挺寬敞的,走著走著就窄了,還越來越偏,路上雜草叢生,這路到底是誰在走啊。
天黑時他們還在密林裡麵,繞了許久沒繞出去。
這密林看起來荒草叢生,人煙罕跡,骨玨查看過四周,還是睡樹上安全。
他尋了棵十分粗壯的樹樹身約有兩個成年男子合抱那麼大。
他一躍就上去了,雩螭站在樹下抬頭望著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白色狐裘大氅,衝著樹上的骨玨伸出了手。
骨玨這才反應過來,雩螭上不來,又跳下去,把雩螭抱了上來,放在一根足夠粗的樹杈子上。
然後摸了塊燒餅拿給雩螭。
雩螭拿著燒餅瞥了骨玨一眼,淡定的咬了一口,嗯,有點硬。
“什麼時候買的?”
骨玨自己又掏了塊出來。
“買傘的時候,以防萬一嘛。”
以防萬一,還真讓他給防住了。
在樹上睡了一宿,老實說,睡得不太好。
第二日他們也在密林裡,尋找出去的路,找了許久,直到骨玨的肚子發出了聲響,也沒找到。
骨玨又掏了兩個燒餅出來。
“你到底買了多少?”
骨玨掀開大氅,他的腰側用細繩掛著一個布袋子,打開給雩螭看,裡麵還有兩塊燒餅。
“三餐得保證吧?”
“以防萬一算是被你給防明白了。”
骨玨笑了兩聲。
直到黃昏,他們才確信,他們在密林裡麵迷路了。
現在沒有下雪,傘收了起來交給了雩螭,骨玨在前麵給雩螭開路。
又走了許久,夜色完全籠罩了大地時,他們終於看見了一條小河,打算在河邊修整。
雩螭將傘靠在一棵樹邊,剛放下就被骨玨拉向了一邊,他的嘴角噙著抹處變不驚的笑意,站在了骨玨身後。
而雩螭剛站著的地方,此刻站了個黑影,黑影手上持著把劍,劍刃刺進了樹裡。
他把劍拔了出來,又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骨玨解下大氅給雩螭,那是雩螭給他買的,他第一次穿這般好的料子,弄壞了不值當。
他拔出了自己的劍,直麵黑影而去。
兵器碰撞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很清晰,劍光所過,有樹枝被砍落,也有積雪落下,有劍刃破風的聲音,也有水花濺起的聲音。
雩螭的目光追著兩個纏鬥的身影,望著他們由近到遠,再由遠及近。
他不知道這個黑影是誰,但是一出現長劍就直指他的腦袋,一點都不會好看的死法。
隻聽得一聲脆響,是劍刃斷裂的聲音。
雩螭的心難得緊了一下。
斷的是誰的劍?
劍刃碰撞的聲音變少了,隻有極少的兩聲,時不時還會傳來布料割裂的聲音。
沒過多久,前方突然劍氣激蕩,鐵器碰撞的聲音密密麻麻的不絕於耳,樹上的積雪簌簌往下墜。
隻聽得“噗通”一下,聲音停了,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骨玨重新回到了雩螭身邊,扒拉了一下自己袖子。
“被劃破了兩個口子。”
他慶幸還好一開始就把大氅解下來拿給了雩螭,雩螭垂眸看他。
“受傷了嗎?”
骨玨坦然自若的舉起了手裡的劍。
“沒有,劍斷了。”
剛剛那人很厲害,劍道境界共分為四層,骨玨原本一直處在第二層手中有劍,心中有劍的巔峰。
可是一直沒能再往前一步,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剛才。
跟那人打鬥時劍斷了,他一時有些被動,可想到雩螭還在身後,他又不能退,拿著柄斷劍與對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