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明麵上進行的很順利,暗處卻詭譎雲湧。
在回客棧的路上,骨玨抬手接住了落雪,白色的雪融化於他的手心。
“晏隨怎麼樣?”
“他沒事,隻是傷得重,等他清醒之後,身上的傷口會讓他吃些苦頭。”
雩螭握住了骨玨伸出的手,他的指尖和骨節通紅,帶著冰冷的寒意。
那些迅速潰爛的傷口,讓雩螭想起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曾幾何時,他也曾麵對著那樣的傷口,那時並未有現如今這般處變不驚,腥紅的血肉模糊不堪,他被驚得一手捂嘴強忍惡心的嘔吐感,一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淚水含混著汗液落下,他蜷縮在地上,無人在意。
晏隨如今昏迷,腦子不清醒,受罪還算少,雩螭給他用了藥,又重新開了方子交給了武林盟的醫師。
骨玨鬆了口氣,雩螭是神醫,既然雩螭說沒事,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那他的腿?”
“骨頭斷了,之後確實要做一些時日的瘸子了,不過能好。”
他們一路輕聲說著話,給這寒冷淒清的夜裡平添了一抹溫情。
等到了客棧時,骨玨在客棧中瞧見了個熟人。
荼如玉。
他跑到了他們住的客棧,吃晚飯?
“唉,骨玨,你們回來了?”
他眼角餘光瞥見了骨玨,放下筷子跟他揮手,完全忽略了骨玨身邊的雩螭。
雩螭對此隻是挑了眉,在荼如玉招呼骨玨過去坐下一起吃的時候,自覺坐在了骨玨身邊,荼如玉的對麵。
荼如玉招呼小二添了兩副碗筷,回眸就看見了骨玨脖子上的明晃晃的痕跡。
“你的脖子……難不成今兒下午的時候你不在,是你去尋姑娘了?”
“噗!咳咳咳……”
骨玨剛倒了杯茶喝,被荼如玉這一句話給弄的直接噴了出來,恰巧噴了荼如玉滿臉。
劇烈的咳嗽讓骨玨漲紅了臉,他蹙著眉頭,看向了一臉無辜,還眨巴著眼睛的荼如玉。
“胡說什麼……”
荼如玉抬起袖子擦乾了自己的臉,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骨玨的肩,老神在在的。
“沒關係,男人的正常需求,我懂。”
你懂個屁。
骨玨內心吐槽。
荼如玉的模樣胸有成竹,若不是那印子在骨玨脖子上,骨玨都要信了。
“回歸正題,你找我做什麼?”
“本想叫你陪我去百兵閣瞧瞧的。”
“去百兵閣做什麼?”
他觀荼如玉那把刀本就是極品,何須再去百兵閣瞧瞧?
麵對著這個問題,荼如玉突然有些扭捏。
這時旁邊一隻漂亮的手推了杯酒過來給他,他端起來一口就悶了。
“那個,就是,我想送一把刀,給一位姑娘。”
雩螭“……”
骨玨“???”
送姑娘?
瞧著荼如玉這般不好意思,說起話來的扭捏模樣,想必那姑娘是他的心上人。
但是,送一位姑娘,刀!?
這人的腦袋不是木頭做的吧?
難不成那姑娘就愛舞刀弄棒?
荼如玉見兩個人都難得的沉默了,有些慌。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姑娘是……?”
雩螭給他的杯子重新添上酒,荼如玉又端起一口氣悶了。
“飛羽閣的一個小師妹。”
骨玨想了想。
“我記得飛羽閣所用兵器確實是刀,你也算投其所好了吧?”
雩螭嗤笑一聲。
“不如你直接給飛羽閣遞投名狀,爭取近水樓台先得月。”
畢竟荼如玉作為一個江湖俠客來說,在武林大會上也算名列前茅,想招安他的門派不在少數。
“我相信飛羽閣不會拒絕的。”
荼如玉選擇了沉默。
最後在雩螭的首肯下,骨玨答應他,明日打完擂台賽就陪他去。
飯後荼如玉要走,骨玨說送送他,卻被雩螭攔住。
“你回去收拾收拾,把床鋪好,我去送。”
骨玨沒反駁,畢竟雩螭又不是什麼壞人,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骨玨“噠噠噠”的上了樓,雩螭抬手對著有些呆滯的荼如玉。
“請吧。”
荼如玉指指樓上,指指雩螭。
“你倆,一個房間?”
雩螭故作不解,一臉明知故問。
“骨玨作為我的護衛,夜晚自然要貼身守在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