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玨覺得脖子有些酸,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天色已漸近黃昏。
“醒了?”
感受到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動了,雩螭略微低頭去看他。
骨玨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沈鳶已經不在那兒了。
“沈姑娘呢,你們不是在聊天嗎?”
雩螭好笑道。
“聊天哪兒能聊那麼久,再過一會兒沈姑娘的晚飯都做好了。”
“我睡了這麼久嗎?”
骨玨的臉上睡出了淺淡的紅色印子,雩螭摸了摸。
“明知道自己酒量什麼樣,跟著沈姑娘他爹起什麼哄呢?”
“我以為醉了這麼多次,好歹酒量能長點呢。”
“喝醉就能長酒量的話,人人都可以千杯不醉了。”
“你就坐在這讓我靠了一個下午?”
“對啊。”
骨玨搓了搓自己的臉,起身站在雩螭身後,替他捏肩。
“把我送回屋就好了,肩膀不酸嗎?”
“不送,送回去你又會跑出來找我。”
雩螭沒覺得肩膀有多酸,他和沈鳶的聊天在骨玨靠著他睡著之後,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沈鳶有問過他要不要帶骨玨回房間去睡。
雩螭說不用,今天天氣很好,不涼不熱,坐在院子裡還會有清風徐過。
十分寧靜,雩螭覺得連心都靜下來。
沒一會兒,沈鳶就來叫他們吃飯了,相比起中午,晚上的飯菜要清淡很多。
沈鳶也不給他們喝酒了,中午一桌菜,三個人醉了兩個。
晚上可不能再給酒了。
骨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三個人醉了兩個,自己是酒品最不好的那個。
他酒醒後還不會斷片,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喝醉都要黏著雩螭。
不太老實還要鬨。
偏生雩螭不覺麻煩,每次都由著他胡來。
沈父看見雩螭脖子上明晃晃的斑駁痕跡時,眼神在沈鳶和骨玨之間來回掃蕩,最終定在了骨玨身上。
一臉佩服的對著骨玨點頭,骨玨臉色通紅,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裡去。
低著的頭終於在沈父的一句,“骨玨公子,真是生猛”之中,斷了。
沈父的這句話逗笑了雩螭。
“對,他很生猛。”
“雩螭!”
沈鳶不知道說什麼,偏過頭,抿著嘴極力憋著沒笑出聲。
雩螭和骨玨行為親密不似朋友也不像兄弟。
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兩情相悅,因為愛或不愛很明顯,從一個人的眼睛裡麵就能看出來。
但她爹以為,骨玨公子是上麵那個。
她要樂死了,她爹是沒看見骨玨公子喝醉後被雩螭公子抱回去的樣子,雩螭公子的寵溺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但沈鳶也能理解,畢竟雩螭公子模樣俊美,怎麼看怎麼矜貴,骨玨公子清俊出塵,腰間佩劍。
可能是第一印象?
晚上休息的時候,雩螭摟著骨玨的腰,湊在人耳邊問。
“骨玨公子,怎麼了,怎麼不看我?”
“骨玨公子,讓我看看你有多生猛啊。”
“怎麼捂耳朵了,是我生的不合你的心意嗎?”
雩螭的聲音傳進骨玨的耳朵,語速輕而緩,他的唇瓣貼在骨玨的耳邊,說話時會掃過骨玨的耳垂。
微癢,還帶著些酥麻。
骨玨捂住了耳朵,但是雩螭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的耳中,他從耳朵紅到了脖子。
隻能弱弱求饒。
“雩螭,彆鬨了……”
他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狐狸眼。
隻一眼他就低了頭,整個人縮進了雩螭的懷裡,把人抱的緊緊的。
“你笑我。”
“沒有。”
“你有。”
“我不對你笑,難道對你哭嗎?”
誰知聽到這句話的骨玨抬起了頭,看著雩螭眉眼說。
“我沒見你哭過,但是你哭起來一定很好看。”
美人垂淚。
雩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