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時候,餘心柔做了糕點拿給骨玨帶著在路上吃。
出了櫟陽城,慕白臨風舒展了下身體,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為什麼每一次跟人打鬥都在受傷。
骨玨開玩笑,說什麼時候讓慕白臨風跟他打一場,看看到底有沒有退步。
慕白臨風摸著腦袋不解。
“跟你打和我有沒有退步有什麼關係?”
“要是我贏了,你這天下第二的位置就該換人了。”
“那你下一個就要去打俞遙了?”
按著一月前在城主府那次的戰況來看,他們似乎加起來都乾不過啊?
骨玨卻搖了搖頭。
“跟俞遙打沒意思,我要跟真正的天下第一的打。”
慕白臨風還沒反應過來骨玨什麼意思,雩螭就輕笑一聲,問骨玨。
“你要打我?”
骨玨還未接話,他又補了一句。
“這還沒成親就想打我,成了親還得了?”
骨玨被噎了一下。
“我不是……”
瞧著骨玨呆愣的模樣,雩螭抬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
一路走來也是歡聲笑語不斷,現如今,又多了一個人,哦不,兩個。
慕白臨風算一個,那骨畫劍中的臨風,姑且也算一個。
到傍晚時,他們到了一個村子,說是村子,其實也不多,那是一座已經荒廢了的村莊,連屋舍都已經坍塌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村子裡聚集了很多人,在發覺他們到來時,全都麵露不善。
骨玨下意識將雩螭護在了身後,慕白臨風握緊骨畫,神情嚴肅的盯著前方的人。
“魔族。”
在這荒村之中盤踞的,竟然全都是魔族。
加起來足足有幾十個。
他們此前從來沒有見到這樣多的魔族,裡麵甚至還摻雜著半魔。
裡麵有個少年衝著雩螭招手。
“你跟他們站在一起做什麼,過來!”
雩螭一愣。
“我?”
“廢話,趕緊過來!”
少年有些急,雩螭不明就裡,後才想起來,自己算得上一個半魔,這少年應是將他當成了魔族了。
他拍拍骨玨的手,示意骨玨不用緊張。
“我們隻是途經此處,你們不必如此警戒。”
魔族眾人盯著他們看了許久,確定了他們沒有任何敵意,這才放鬆了下來。
方才那少年,跑到他們身邊,走近時卻又慢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
他問雩螭。
“你一個半魔,是怎麼跟人類走在一起的?”
他的眸光掃過骨玨和慕白臨風。
“他們對你,沒有意見嗎?”
聽著他的問題,骨玨蹲下了身,與他平視。
“不會有意見。”
在少年的認知裡,人是不容魔族的,他們到哪兒都會被討厭,被嫌棄,被毆打。
他沒有見過能對魔族散發出善意的人。
誰知骨玨摸出了一個白玉瓷瓶,晃了晃。
“其實,我才是我們之中的那位魔族。”
少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了看骨玨,又看了看雩螭。
骨玨與其他魔族不一樣,他從小就受到了來自於人的關愛。
阿爹也好,阿娘也好,餘奶奶也好。
還有將他養大,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他,甚至還一直念著他的阿姊也好。
他是感受過來自於人的善意的,他比其他魔族更能明白,其實人也分很多種,其中不乏有對魔族沒有偏見的人存在。
雩螭也是很好的例子。
在經曆過那樣殘忍的事情之後,看見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被魔血折磨到死,本該討厭魔的。
可雩螭沒有,他深知造成這一切的並非魔族,而是瓊玉樓。
他對自己所散發出來的善意,就好像骨玨跟他們本就沒有任何區彆。
“這是能夠隱藏魔息的藥,所以你們認不出來。”
他們一個是魔族,一個是魔族的愛人,還有一個愛的人是魔族。
聽著這些,少年張大了嘴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沒辦法不能相信。
少年也告訴了骨玨幾人,他們之所以盤踞在這裡,是因為魔界之門要開了。
在聽見魔界之門的時候,慕白臨風難得激動,他單膝跪在少年麵前,抓住了少年的肩,力道有些大,聲音顫抖。
“你說,什麼要開了?”
“魔界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