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渾然不覺。
清晨溫煦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昭陽公主躺在白色的輕紗帳裡,屋子裡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陽光照在她鵝蛋形的臉上,她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漸漸轉醒。
她自小就不愛讓人照顧,自己穿衣盥沐,因此空蕩蕩的房子裡隻有她一人。
昭陽昨日和母親傾訴了一番苦楚,心情也暢快了許多,正要往鹹寧宮向母後請安,誰知卻被院門口的侍衛攔住。
不知何時她大哥、二哥被調走,換成了兩個新侍衛,起初還對自己畢恭畢敬,今天的態度卻極為生硬,擋在前麵,不讓她出去。
昭陽怒嚷道“你們擋在前麵乾什麼?給我讓開!”
一個侍衛,甚是傲慢,言道“大皇子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不準放你出去。”
昭陽氣鼓鼓說道“卓彥這個狗東西,他有什麼資格阻攔本公主?讓他親自來見我!”說著就要硬闖。
卓彥恰好趕來,冷笑道“好個刁蠻任性的野丫頭,大難臨頭還這麼蠻橫。”
昭陽怒道“什麼大難臨頭?我看你才是大難臨頭!再不讓這些人離開,我就告訴母後!”
卓彥不禁大笑了起來,那兩個新來的侍衛也跟著附和笑了起來。
昭陽高聲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對皇後娘娘不敬!”
卓彥正笑著,臉一下子陰沉了起來,說道“什麼皇後?我看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爛淫婦!你都不知道是不是父皇親生的呢!”
昭陽聽聞此言,氣憤至極,臉漲得通紅,大喊道“我殺了你這狗賊!”
誰知昭陽說著,竟一把奪過旁邊一個侍衛的佩刀,抽出刀來就向卓彥砍去。
卓彥大吃一驚,向後跑去。
那侍衛便要攔住昭陽,不想昭陽力大,一拳便將一人打得暈死過去,接著一腳將另一侍衛踹進了花叢。
提刀快步追上了卓彥,將冰冷的刀架在卓彥的脖子上麵。
卓彥在昭陽盛怒之下,雙腿不禁軟了,撲通跪在昭陽麵前。
求饒道“昭陽,彆衝動,彆衝動!我是一時糊塗,才口不擇言。我混賬,我無恥,昭陽你聽我說,你母後的事可與我無關啊!”
昭陽瞪眼,眼中冒著血絲,怒氣重重,說道“我母後怎麼了?快說!”
卓彥道“你母親因與太監私通,被皇上關起來了,現在被打入冷宮等候發落。”
昭陽聽罷驚駭不已,一腳把他踹翻,急忙跑去太和殿,要找父王問個明白。卓彥胸中挨了昭陽這一腳,胸骨隻覺得要碎裂了一般,趴在地上久久站不起來。
昭陽瘋了一般,跑至太和殿門前,有一眾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言道“貴妃有令,皇上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
昭陽大喝道“都給我滾一邊去!不然剁了你們的腦袋!”
說著,提刀就去硬闖,她武功不弱,力氣又大,幾個侍衛竟然攔她不住。
她硬闖了進去,外麵一眾侍衛見公主硬闖皇帝寢宮,拔刀相向。
這些侍衛均是一流好手,昭陽一人終究敵不過他們,隻是礙於公主身份,都不敢傷她。
昭陽被侍衛攔著,拚命往前闖,就有幾個侍衛被昭陽打得口吐鮮血,筋骨欲斷。
昭陽見有人膽敢攔她,大怒道“混賬奴才,都滾開。我砍了你們!”
眾侍衛看她提刀,不要命地往大殿裡闖,又打倒了幾名侍衛。
就有幾個心懷怒意,上去下了狠手,將她手中的利刃奪走。
昭陽貴為千金之軀,趙正毅視若珍寶,她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適才,她聽聞卓彥惡言誹謗母後,早已怒不可遏,非要向父王問個清楚明白,因此不顧一切地往裡麵橫衝直撞。
這些侍衛均是卓彥的心腹,隻因皇後觸怒龍顏,已經勢微,他們便不再顧忌昭陽,眼見昭陽衝進太和殿,一名被昭陽打傷的侍衛,在她後背猛踢了一腳。
昭陽背後重重挨了一下,一個踉蹌趴在地上,緊跟著幾個侍衛將她死死按在地上。
昭陽不知哪裡生出一股狠勁兒,怒意衝天,將這幾個侍衛掀翻在地,大喝一聲,一拳又將一侍衛擊飛,那侍衛也是練家子,誰知這一拳竟然將他胸骨擊碎,躺在地上口吐鮮血。
昭陽接著一肘又將一侍衛打翻,挺身向前闖。
餘下的侍衛見她鐵拳如此生猛,下手便不再留情,和昭陽鬥了起來。
昭陽隻是力氣大,不敵眾人,身上挨了數十腳,臉上也受了好幾拳,胳膊被人鎖住,隻覺臂膀酸疼難耐,再也動彈不得。
誰曾料到,堂堂千金公主,竟被這些侍衛刁難,昭陽她自己也想不出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