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相閣弟子自從和慕武閣、控靈閣的人在校場大打一架後,自此結下了梁子。
兩邊人既不在一起吃飯,在毓秀閣裡聽閣主講義時,也分開坐,可謂勢如水火。
藍倩兒在控靈閣曾看到,那裡的弟子手中控製著靈石,發出各種光彩,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可惜墨文君像隻母老虎一樣,恨不得吃了她。
她之前放蠱蟲害人,尤廣達等人躺在病床上十來天才好,他們對這個惡毒的小妮子,既懼又恨。
藍倩兒在彆處不受彆人待見,就去找納蘭文若尋開心,或是逗阿星玩。
且說這日,阿星不知怎地又得罪了星彩,星彩對他又愛搭不理的。
前一陣子二人剛和好,這一陣子又不對勁了,弄得阿星茶飯不思,夜裡常做夢,輾轉反側。
同一個屋簷下的林秋木,有好幾次睡得正香,都被他給吵醒,不禁斥罵他“你這個憨貨,大晚上不睡覺,瞎折騰什麼?”
趙星河連忙去賠不是,林秋木這才作罷,躺在床上開始磨牙,打呼嚕,吧唧嘴。
以前他睡得香,倒沒怎麼在意,現在他整夜失眠,被林秋木攪得心煩意亂。
次日一早,趙星河在醫相閣裡搗完藥,星彩忙裡忙外也不和他說話,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來到門外石階上坐著,正在沉思之際,藍倩兒拿手在他眼前晃著,說道“喂,你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也不理我。”
星河隨便應和一聲,便一臉苦悶地蹲在地上。
倩兒蹲在他身邊,對他戳戳點點,去逗他玩,“讓你不理我,讓你不理我。我戳死你,我打死你。”
星河哪有心情笑得出來,隻是一味地躲著她。
藍倩兒見阿星也不陪自己玩,鬨著鬨著就悶了,自言自語道“好煩啊,這裡好沒意思。”
說著長歎一聲,趙星河也垂著頭歎氣。
兩人一起坐在醫相閣石階上,胳膊搭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看著遠處一棵老槐樹,怔怔地發呆。
二人正打發無聊的時間。
隻見前麵一個老婆婆推著一輛架子車,上麵堆滿了車軲轆、零件、鐵器之類的東西。
老人家推著車,路過一道坎,久久推不上去,幾次三番都推不動。
趙星河見狀忙走了過去幫忙,他這陣子力氣漸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來幫老人家,說道“婆婆您歇著吧,這點小事讓我來。”
藍倩兒也跑過來幫忙,她倒是覺得這架子車好玩,兩邊刻著祥雲,車身用上好的木頭製成,重量又輕,又十分結實,和來送藥材的車大不一樣。
老婆婆見有人幫忙,道了聲謝,便讓他們倆推著車子,自己則跟在後麵,指揮他們一路前行。
起初倩兒推著也不費勁,後來到山坡上的一條小道,就費力氣了。
兩人吃力地推著車子走在曲折蜿蜒的山道上,誰知前麵的路越來越難走,越走越陡峭,翻過一道道坎,跨過一道道溝,累得倩兒手腳酸軟。
星河推著推著也覺得越來越艱難,隻是他不知道,藍倩兒沒了力氣,就開始偷懶,假使勁兒,實際上不肯出半分力,倩兒心裡連連叫苦,暗自埋怨星河為何攬下這份苦差事。
這位婆婆不是彆人,正是淩雲閣的古逸塵,人們都稱她為古先生。
她平常喜歡鼓搗一些小玩意,愛鑽研一些奇門遁甲,平時事事親力親為,也不愛與人打交道。
今天正巧她要的貨送來,她便親自去取。
誰知東西太多,半路又被一道土坡攔住。
人老不服老是不行,正在她自怨自歎之際,星河熱心趕來幫忙。
她認出此人正是畫卷裡最終拿龍印之人,心想兩人與她即是有緣,便想故意為難他。
所以舍近求遠,一路專挑難走的土路和高坡,星河心道“這是要往哪走啊,可從來也沒去過這個地方。”
好不容易來到目的地,直把星河和藍倩兒累得幾乎虛脫。
星河累得渾身濕透,藍倩兒也是滿頭大汗,雖然她也偷懶,星河實在推不動的時候,也會出一點力氣。
古逸塵看他二人累成這樣,道了謝,而後自己往屋裡搬著東西。
她故作為難的樣子,兩隻腳顫顫巍巍,挪不動步。
星河和倩兒看她這樣,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他倆怎好意思讓老人家自己搬東西,隻得留下來幫她搬進去。
古逸塵笑道“真是辛苦你們了,你看我這沒用的老婆子,真是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