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世領著陳顯一路急走,終於在平安裡裡正關裡門的前一刻順利進入了裡門。
陳顯長鬆了一口氣,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時不時抬頭望一望參宿三星。
“顯兒,你可知自己剛才說的“綢繆束薪”的意思?”陳安世同樣放慢腳步問。
陳顯聽後羞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叔父,我、我知道的。”
“哦,那你說一說是什麼意思?”陳安世繼續追問。
陳顯抬手揉了揉發燙的臉頰,聲音如蚊蚋一樣說著“是、是指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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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世俯身趴在陳顯唇邊,勉強聽清了陳顯說的話,低笑著問“顯兒要是對李家女兒有意,可以讓你阿母找人去說親。我看那女孩也有十三四歲,正是說親的年紀,我怕你慢一步,便可能被彆的男子搶了先。”
“叔父不要亂說,安容說、說他們家會多留安、安君兩年,不、不用著急。”陳顯在陳安世幽深的目光下,滿臉不自在的說著。
陳安世見陳顯心思單純,忍不住出言提醒“顯兒,定下婚事與多留兩年並不衝突,李家條件在五井裡也算不錯,那女孩雖然沒有驚人的美貌,但也算惹人喜愛,你不能隻憑一句話,便認定李家會在這兩年內不給那女孩說親,說不定他們哪天遇到一個條件合適的少年,便會在不知不覺中定下了婚事。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女孩,就不要猶猶豫豫;如果你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可以在睡不著時問問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她嫁給彆人。”
陳顯垂下頭不說話,邊走邊消化著陳安世剛才說過的話。
“阿嚏…阿嚏…”
站在隊伍中觀看騎吹的李安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
(注騎吹,鼓吹樂的一種,古時軍中一種騎在馬上演奏樂器的形式,主要以鼓、簫、鐃、笳等樂器為主。)
“安河,又是你家無疾想你了嗎?”緊挨著李安河的張賢側頭輕笑著問。
李安河本能的搖了搖頭,他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仿佛是有人想要搶自己東西一樣難安。
張賢見狀忙關切的問“不會是真的受寒了吧?”
李安河再次搖頭。
一直聽倆人說話的趙廣德笑著悄聲插話“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會是有人看上了安河的女弟了吧!”
這句看似玩笑的話在李安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決定等下次再寫家信時,一定要問問宋雲珠。
定了定神的李安河繼看騎吹,校尉張倫騎在領頭的馬上,手持綴有赤色、黃色、白色等三色毫毛組成的旄旗,旄旗在陣陣寒風中隨風飛舞。
緊跟在張倫後麵的,是一位沒有李安河沒有見過的,邊騎馬邊擊豎在馬背上的鼓的穿著魚鱗甲的曲候。
馬兒慢悠悠的走著,“咚咚咚”的鼓聲過後是悠揚而深沉的排簫聲,兩個騎著馬吹排簫的兵卒中間夾雜著一位持錘擊鐃、穿著皮甲的東轅門門卒,其後的一匹馬上坐著吹笳的兵卒,隨後又是鼓、蕭、鐃、笳,依次反複,加上張倫,共有二十一人。
李安河傾聽著四種樂器混合在一起的壯闊聲響,不由的想起曾經在李安容的竹簡上看過的一首詩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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