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蘿粉衫竹林客,似是香風來。
還完銀子的官員嫡女,都被皇貴妃賜花,送回家自行婚配了。
從此男歡女愛,祝她們白頭偕老。
沒還銀子的官員嫡女,留牌子賜才人,庶女賜常在。
皇貴妃合上了她的生死簿。
這人啊!
也忒少了,一個宮都沒住滿。
長春宮都改成大通鋪了,比軍營好點,不多!
“這些女子嬌嫩的如同荷葉上的露水,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是不是周氏?”
周氏笑意盈盈,點頭。“母妃說的是,母妃說的對。”
“小姐,太陽一曬,露水就乾了,還怎麼嬌嫩啊?”海棠拉拉柳眠眠的衣袖。
她學問少,真不懂!
焦嫩…
可不是又焦又悶,如花一般的年紀在宮裡陪一個甩竿王者。
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邊,如金沙般月光傾瀉而出。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絲魚腥味的涼意。
兩個內侍垂著頭,手裡提著燈籠,輕車熟路的走在前麵。
“皇上您小心腳下。”德勝公公背著魚竿在後麵叮囑著。
皇帝背著手,心情頗為愉悅,銀子銀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夢裡夢外都是雪白的銀子。
“行,就這吧!不要往前走了。”皇帝停下腳步。
從德勝公公手中接過魚竿和魚餌。
這魚餌是有講究的,用稻穀蒸熟再放進碗裡發酵幾日。
小米用上好的梨花白泡上三日以上。
蘆葦的嫩芽,這幾樣混合在一起,是乾料。在釣魚之前撒在水裡叫打窩。
皇帝把乾料撒了下去,拿起魚竿,掛上魚餌。
魚餌是禦花園裡挖的蚯蚓,也叫地龍。
一甩。喜滋滋的坐下,靜待魚兒上鉤。
這個季節的魚最是多子,大補!
他已經吃夠夠的了。
皇帝已經想好了,魚釣上來就連夜送進太子府。
河中的魚漂動了動,“皇上,有魚上鉤了。”德勝公公輕聲細語,生怕把魚嚇跑。
皇帝激動的站起來,“看水花是條大家夥,快準備好網兜。”
不知何時,德勝公公身後出現一名禦前侍衛,手裡拿著網兜。
侍衛不敢大聲喘氣,輕輕把網兜遞給德勝公公。
“朕起竿,你把它兜上來,彆把朕的魚竿拽壞了。”
魚常有,好竿難求啊!
“皇上,您就放心吧!老奴都陪你釣了多少年的魚了。”德勝公公舉著網兜在水麵上等著。
隻要皇帝一起竿,他就收!收!
皇帝屏氣凝神,在河裡遛了兩圈,猛的一提魚竿。
得!
美人魚…
美人魚如同出水芙蓉,如絲綢般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胸前,露出的皮膚潔白如玉。
“臣妾,多謝皇上相救。”聲音更如同出穀的黃鸝鳥,美人魚拽著魚線,慢慢遊回岸邊。
“嘎巴!”聲音細小清脆在夜晚尤為刺耳。
完啦!完啦!
皇帝愣愣的站在那裡,目光在細小的身上盤旋。心中的疼痛猶如無數的針紮過。
每一根針都精準無誤的紮到了他的心上,心上那密密麻麻的針眼,讓他顫抖啊!
哪裂啦?
魚竿啊!才用了幾天啊!
“你是誰?”說出來看朕讓不讓你償命。
人要俏,一身孝。
白衣女子盈盈下跪,弱柳扶風。“臣妾,是李常在。”
李常在是誰?
他後宮有這樣的…不知死活的人物嗎?
皇帝看向德勝。
“回皇上,今日新進宮的李侍郎的嫡女,李常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