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四百年前,那個被太陽灼燒得傷痕累累的我一樣。
妒忌自己的胞弟,拚儘一切卻達不到緣一的,在那之後再也得不到父親的關注。
可擁有天賦的緣一卻更樂意把時間花費在玩雙六或者放風箏上,令人生厭。
擁有通透世界的緣一怎會看不出自己對他的厭惡,可還是當做一切不曾發生一樣湊上來。
將自己當做尊敬的兄長。
我妒忌他的天賦,憎恨他的出現,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隨著布料挪動的聲響,獪嶽感覺肩頭被輕輕按下,重心後傾。
深陷那個懷抱。
“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不會有人怪你。”
“獪嶽…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赤瞳半眯,許久沒有展露過的溫柔眼神卻在這一刻露了出來。
“我都明白的…對不起…來晚了。”
沒能參與你的過去,沒能阻止他們對你的傷害,沒能先一步遇上你。
獪嶽聽到背後低低的笑聲“或許…我們合該是對師徒。”
“黑死牟…大人?”獪嶽口中吐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整個人呆愣愣的。
隻是一句簡單的一句話,反應卻有些明顯了。
難道之前…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嗎?
那麼……
黑死牟輕輕推了下獪嶽,將手伸向衣袋內側的某處,拿出被包裹著的兩截斷笛。
唔…後背硌著的感覺沒有了。
昏暗的燈火下,獪嶽在黑死牟懷裡仰起頭,勉強能看見他的表情,眯起眼睛嚴峻又無神。
獪嶽的目光又從黑死牟眼睛慢慢轉移到那根笛子上。
“這個笛子怎麼了嗎?”
黑死牟的目光直視前方,像是沒有聽到獪嶽的問話一般,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出生在武士家族…是繼國家的長子…夢想著成為世上第一武士…”
黑死牟目視依然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或許什麼都沒看。
獪嶽分不清在跟他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我需要繼承諾大的家族……所以我要努力地操練…被超過了就要贏回去,直到……
直到沒有人能贏過我。”
黑死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直到……沒有人能再超越我,沒有人能讓我失敗。”
可是緣一出現了…”
他在竭力控製自己的聲調保持正常,但你還是聽出了…那道聲音在抖。
黑死牟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現在黑死牟臉上的表情,那是獪嶽不曾見過也不敢想象出現在黑死牟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