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伯靜靜地注視著葉晚晴那抹曼妙的身影,直至她優雅地轉過走廊的拐角,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才緩緩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旁邊休息室中正悠然自得的林軒“真是沒想到,林總還有這份閒情逸致,去關注旁人的舉動。”
林軒輕輕瞟了薑雨伯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不過是站在這裡,欣賞一下風景,怎麼就成了關注旁人了呢?”
他顯然不欲與薑雨伯多做糾纏,於是輕輕移開視線,轉身向自己的座駕走去。
與此同時,葉晚晴剛剛坐進她那輛紅色的保時捷中,透過車窗,恰好看到林軒正朝這邊走來。
他隨意地往這邊掃了一眼,便繼續邁著沉穩的步伐,向那輛閃著銀光的特斯拉走去。待他拉開車門,優雅地坐進去後,葉晚晴才收回目光,輕輕踩下油門,駛離了這個地方。
林軒上車後,並未急於驅車離開。他透過車窗,靜靜地望著那輛保時捷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儘管葉晚晴身上有著諸多不完美,但她那份深情與執著,卻讓他無法忽視。
整理好紛亂的思緒,林軒也發動了引擎,離開。
他並未直接前往公司,而是先回了林家老宅。一進門,便看到林太太正坐在客廳中,悠閒地品著茶。
林軒走到她身邊,輕聲提及了與趙宛兒相親的事情“媽,這次相親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順利。”
林太太剛醒午覺,正有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邊品茶一邊聽著林軒的講述“這麼說來,是我們這些長輩在給你們年輕人添亂了?”
林軒無奈地按著額頭“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我的私事您能少過問一些。”
林太太輕輕冷笑一聲“我隻是讓你見一見趙小姐,怎麼就變成乾涉你的私事了?”
林軒見無法說服她,知道林太太的脾氣,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不會輕易放棄。
他無奈地放下手,端正了坐姿,看著正悠閒品茶的林太太,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尷尬“媽,如果我打算重新追求葉晚晴,您會反對嗎?”
林太太緩緩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過嗎?讓我這個長輩少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喜歡誰就去追求吧,我反對與否,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自相矛盾。剛才那番話,他幾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口。現在聽著林太太的話,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
“我明白了。”他低聲說道,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我先走了。”
“去吧,你也不願意陪我這個長輩聊天。”林太太輕輕擺了擺手,甚至沒有抬頭看林軒一眼。
今天是周末,公司其實並無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但林軒卻找了個這樣的借口,匆匆離開了林家老宅。
林軒離開林家老宅後,並未如常般驅車前往公司,而是拐了個彎,駛向自己位於市中心的公寓。
他步入書房,從書架的一角抽出一個略顯陳舊的木盒,裡麵整齊地疊放著那些他曾從廢紙簍中搶救回來的信件。
一封封地翻閱,每一張紙上都承載著葉晚晴深深的情感,他心中泛起難以名狀的情緒。能被一個人如此深情以待,即便未曾珍惜,此刻想來,也是一份難得的幸福。
當林軒的電話在周末的寧靜中響起,秦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總是在工作日忙得不可開交的朋友,竟會在周六的夜晚邀請他共飲。
秦懷欣然應允,晚餐過後,便匆匆趕往他們常去的“雲端”酒吧。一路上,他心中暗自嘀咕,這位平日裡忙得腳不沾地的大忙人,今日怎會有此雅興?
抵達包廂時,林軒已經坐在那裡,手中握著一杯剛斟滿的威士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得的放鬆。秦懷一進門,林軒便起身為他倒了酒。
“稀奇啊,今天不用加班?”秦懷笑著打趣道。
林軒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言,將酒杯遞給他,“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秦懷接過酒杯,輕啜一口,隨即問道“不叫老李他們一起嗎?”
林軒搖了搖頭,“今晚,隻想和你聊聊。”
秦懷聞言,心中暗自揣測,今晚的林軒似乎有些不同。但他並未多問,隻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暇時光。
“你之前總說葉晚晴對我情深意重,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裡看出她對我的感情的嗎?”林軒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秦懷愣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其實,她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你還記得那次你因為項目壓力太大,連續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嗎?我給你送去了一盒香薰,說是林太太讓我送來的。”
林軒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當然記得。
“但實際上,那香薰是葉晚晴親手製作的。她知道,如果直接說是她送的,你肯定不會用,所以才讓我假借林太太的名義送給你。”秦懷繼續說道。
林軒沉默不語,秦懷則繼續說道“還有那次,你們家老太太過生日,葉晚晴全程陪在老太太身邊,但她的目光卻幾乎從未離開過你。
每當有人向你敬酒時,她總是第一時間讓服務員送上茶水,替你擋下那些白酒。”
秦懷越說越感慨“這樣的小事,還有很多。每年你的生日,她都會親自下廚,為你準備一桌豐盛的菜肴。可惜啊,你從未真正在意過。”
說到這裡,秦懷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了林軒,“還記得那次你打電話回林家,讓人給你送遺忘的公文包嗎?那天風大雨急,是葉晚晴冒著風雨給你送去的。
她騎車半路上遇到暴雨,全身濕透,最後隻能步行。我恰好路過,便載了她一程。
她上車後,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擔心你的公文包是否會被雨淋濕。她把公文包送到公司樓下,都沒進去,放下東西就走了。”
秦懷歎了口氣,“阿軒,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真心覺得,你對葉晚晴,確實太過冷淡了。”
聽著秦懷的講述,林軒的心情複雜難言。這些事情,他從未知曉,此刻從秦懷口中聽來,他並未感到震驚,反而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酸楚湧上心頭。
他沉默片刻,最終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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