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正悠閒地品著手中那瓶微微泛著水汽的礦泉水,眼角不經意間捕捉到一抹淡雅的身影緩緩靠近。
那是葉晚晴,身著一襲簡潔的白色滑雪服,宛如冬日裡最純淨的雪花,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他輕輕揚起一邊眉毛,自然而然地環顧四周,意圖尋找平日裡與葉晚晴形影不離的林軒,卻愕然發現,那熟悉的身影竟已悄然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秦懷輕輕嘖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隨即揮動手中的雪杖,向正緩步而來的葉晚晴致意
“嘿,葉晚晴,咱們這緣分可真是不淺啊,你的新書若是不給我留個簽名,是不是顯得有點太過客氣了?”
他的語調輕鬆,帶著幾分調侃,卻也藏著幾分真摯。
葉晚晴輕輕將手中的雪杖倚靠在護欄旁,接過秦懷遞來的礦泉水,指尖相觸的瞬間,她低聲道了一句“謝謝。”
聲音輕柔,卻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她微微蹙起眉頭,臉色略顯蒼白,顯然這突如其來的涼意並不太合她的心意。
她沒有接秦懷的話茬,隻是輕輕含了一口水在口中,隨即靠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著遠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她的沉默,如同冬日裡靜謐的湖麵,讓人無法窺探其下的波瀾。
秦懷雖是個話癆,卻也懂得察言觀色,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葉晚晴今日的不同尋常,於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將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重新塞回背包,拿起雪杖,輕輕一撐,滑向遠方,去尋找那個缺席的林軒。
經過一番搜尋,秦懷終於在滑雪場的另一個角落找到了林軒,他正從不遠處緩緩滑來,臉上帶著幾分專注與沉思。
秦懷見狀,不禁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責備的口吻說道“喂,林軒,葉晚晴現在在休息區呢,我剛才試著跟她搭話,她愣是一聲不吭。我看她心情不太好,這不是你表現的大好機會嗎?”
林軒聞言,下意識地朝休息區的方向投去一瞥,但距離過遠,隻能隱約看見一片模糊。
秦懷見狀,用雪杖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你看啥呢,趕緊去哄哄她啊!”
林軒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讓秦懷心頭一凜,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你這是啥眼神啊,我這不是怕你一輩子打光棍嘛!”
林軒眉頭微蹙,似乎想起了什麼“趙瑾瑜呢?他沒和你在一起嗎?”
“沒,他不在。”秦懷話音剛落,林軒已經轉身,毫不猶豫地滑向休息區。
望著林軒漸行漸遠的背影,秦懷輕輕嘖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小子,還不算太遲鈍。”
林軒很快便抵達了休息區,遠遠便看到了葉晚晴孤獨的身影,她靜靜地倚靠在護欄上,身旁還站著一位陌生女子。
雖然看不清葉晚晴的表情,但那位女子的動作卻異常清晰,她正用雪杖輕輕敲打著葉晚晴的肩膀,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林軒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加快步伐,滑入休息區,停下滑行,徑直走向秦懷的包旁,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
在距離葉晚晴三四米遠的地方,他停下腳步,一邊悠閒地喝水,一邊用餘光默默觀察著她。
這時,一個清脆而略帶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葉晚晴,你這是在發什麼呆呢?怎麼,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那是張朵兒的聲音,她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葉晚晴。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主動找過葉晚晴,但內心深處,她始終不願相信葉晚晴會是那樣無情的人。
然而,對於葉晚晴在那半年裡的失蹤,尤其是蘇俊彥下葬後的第二天就消失無蹤,她始終無法釋懷,那份耿耿於懷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難以平靜。
這個問題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張朵兒的心頭,已經有好幾個夜晚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今天,在這不期而遇的瞬間,看到葉晚晴那張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臉龐,她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乾柴,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再也無法壓抑。
無論她如何質問,如何試圖從葉晚晴那裡得到一個答案,葉晚晴都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沉默得如同冬日裡寂靜的湖麵,波瀾不驚。
張朵兒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風吹動的火焰,越燒越旺,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沉默的對待,直接逼近了葉晚晴。
原本兩人之間還保持著一段禮貌的距離,但現在,張朵兒幾乎要貼上葉晚晴的鼻尖,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蘇俊彥對你不好嗎?他那麼愛你,你卻害得他失去了生命,甚至在他離世的時候,你都不願意送他最後一程。葉晚晴,你的心,難道真的是鐵石做的嗎?”
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雪地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但葉晚晴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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