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走在路上,回憶薑秀秀這兩天的異常舉止。
又想起之前半個月的相處,她對自己自稱是我。
自己提出歸家決定之後,她開始以“妾身”自稱。
平日裡,自己的這個女人流露的都是淡然、溫和、體貼。
她年幼的經曆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影響。
然而,這一次的離彆。
她心中那份深藏已久的陰影似乎悄然浮現,而她還在模式化的扮演體貼。
周青想到了自己女人的年紀,她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若是在前世,她還在一個懵懂的年紀。
“哎,我不怕你照顧不好自己,我是怕你太會照顧自己啊。”
周青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走。
送彆周青,薑秀秀站在自家院子的門檻上。
院子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空曠,隻留下她一人的呼吸聲。
她有一個瞬間的晃神。
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父母去世後的那段時光。
薑秀秀的祖父薑德昌,一名一階煉丹師,是惠城三大家族之一馮家的客卿。
惠城在陽城以東,地處霧蒙山域東麵邊界。
那邊家族、勢力爭鬥更為頻繁、劇烈。
薑德昌隕落之後,薑秀秀才出生,她對祖父的認知都是父母告知。
在父母的眼中,他們家道中落了。
但在薑秀秀的眼中,自己度過了還算充裕美好的童年。
直到父母也相繼離世,薑秀秀在馮家徹底成為了透明人物。
馮家給她換了住所,一處凡俗人居住的院子。
這樣的院子對於馮家來說價值不大,正好用來安頓對家族有功的遺孤。
薑秀秀就這樣獨自一人了。
沒有人管她,也沒有人要她做什麼。
慢慢的她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看書、數天空的白雲,偶爾修煉一下鍛體術。
實在無聊的時候,就按照家裡留下來的煉丹書籍,煉製一下丹藥。
她以為自己的一生都會這樣度過。
直到馮家被滅,一切發生了變化。
收回思緒,薑秀秀輕輕歎了口氣。
她緩緩步入院子,準備去看看書。
“秀秀!”
一道喊聲傳來。
薑秀秀回頭,周青站在院子門口,臉上帶著笑。
“我想,我們還是一起回去吧!”
周青又開口。
薑秀秀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胃裡酸,胸口酸,脖子酸
一路向上,眼睛酸酸的。
她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身子一動,就會抖落珍珠。
“夫君,你這麼帶我回去,是否有些不妥。”
“你之前說過,姐姐已經懷孕多月,我們這麼上門,萬一觸怒姐姐,胎兒有所散失,那秀秀真是萬死莫贖。”
一匹靈馬疾馳奔走,山路如履平地。
馬背上,薑秀秀對周青說道。
靈馬是周青剛剛購買的,價值八十枚靈石。
不僅行走山路如履平地,還能短暫飛行。
也就是要帶薑秀秀一起,若是自己一個人,周青都不打算購買。
“寬心,秀秀,一切有我。”
“靈依那裡,我自會好生安撫。你是不知道,靈依向來性子溫和,寬容大度,為夫相信你們定然能和睦相處。”
周青摟著薑秀秀,溫和的安慰道。
“平時倒也擺了,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容不得有所閃失。”
薑秀秀繼續說道。
“秀秀,你不會是怕新婦上門,你姐姐給你施家法吧?”
周青見此,便激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