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繞路而行。
靈馬一路飛奔，沒有什麼事發生。
周青心裡稍稍安心。
可走著走著，前方的空氣裡浮現出朦朧的薄霧。
靈馬忽地停下了腳步，它眼中流露出莫名恐懼。
周青心覺有異，駕馭靈馬掉頭。
可靈馬走了兩步，忽地又停下，不敢往前走。
周青再次跳轉馬頭，靈馬先走兩步，然後停下，不敢往前走。
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周青心裡明白，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天空暖陽當空照著，他渾身卻有一股陰冷涼意。
原地坐以待斃肯定不行，周青在識海神念中感應苗山。
“還能感應！”
周青心裡振奮，順著感應的方向，強行駕馭靈馬飛奔。
“嗖~”
靈馬飛躍起來，飛出了朦朧的薄霧。
“那是什麼東西？”
周青喃喃自語。
他還未來得及為逃出薄霧而高興，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怔住身心。
在山巒下，兩幅完全不同的景象同時進入他的神魂之中。
第一幅景象。
破敗的村寨，荒亂的腳樓，發黴的樹木，腥臭的死水。
這是一個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苗民村寨。
第二幅景象。
一座精致的苗民村寨，苗民們身著斑斕的服飾，歡聲笑語在寨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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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苗民少女頭戴銀飾，步履輕盈，笑聲清脆悅耳。
她們結伴而行，在溪邊嬉戲。
兩幅景象重疊在一起，同時發生著。
“阿哥，你快過來呀！”
這時，一位落單的苗民少女驀然回頭，向周青望過來。
隨著少女的呼喊，周青隻感覺第一幅景象迅速褪色，第二幅景象變得更生動更豐富。
他心靈深處浮現一陣大恐怖，似乎自己要陷入某種絕境中。
他引動飛劍攻擊，卻一個手指頭也動彈不得。
體內的法力在莫名對抗中不斷消耗。
“小翠，彆胡鬨！”
“那個男人已經被彆人家的阿妹選了。”
就在這時，一道平和但帶著莫大威嚴的聲音響起。
“曉得了，阿爸！”
少女清新悅耳的聲音傳來。
隨著少女的應答，第二幅景象開始褪色，變成灰色，最終變成透明消失不見。
周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一處草地上。
看向身下，騎著的靈馬已經倒地，沒有了一點氣息。
它的表情猙獰，似乎在痛苦掙紮。
眼神中卻帶著輕鬆，似乎陷入了某種美妙的夢幻中。
周青一愣，快速確認了靈馬已經死亡。
他不敢多待，所剩不多的法力爆發，使出所有的力氣，朝著外麵跑去。
一陣玩命狂奔，他口乾舌燥，心臟狂跳不止，渾身氣血湧動，臉色漲的通紅。
正想停下調息運氣，恢複消耗的法力。
剛準備停下，一絲陰冷氣息爬上後背。
他手腳冰涼，腦子轉動變得緩慢，隻剩下恐懼這一種情緒。
“啊！”
周青低吼一聲，又用勁往前跑。
他法力早就耗儘，隻憑借體力狂奔，累得氣喘籲籲。
“砰砰！”
他忽地一陣恍惚，整個人好像穿過了一個邊界。
雖然累得大汗直流，他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逃出生天的喜悅。
那絲陰冷的氣息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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