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半吧。”溫知府長歎一口氣。
“夢蘭城被盜竊的肯定不止錢莊和當鋪,但是被盜確實是事實。”
“京城那邊肯定也有情況,不然寧知府的臉色不會那麼難看。”
“沒錯。”張師爺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大內侍衛,還不能確定。”
“寧大人隻是說了那群人換銀子的事情,卻沒有拿一點證據出來。”
“如果那些人是假冒的,想要踩點,何至於去當鋪當一百多把佩劍,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溫知府蹙眉靠在馬車上,垂眸仔細思索著。
張師爺說的有道理,但是反過來想,寧知府難道不知道這樣說會讓人懷疑嗎?
所以大內侍衛當一百多把佩劍的事情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太過不正常反而更有可能是事實。
張師爺盯著溫知府,瞅著他半天沒吱聲,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人,要不要給江尚書去封信問問?”
“我是不信寧大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讓人去京城問問的。”
“他手裡的那封信,說不定就是他京裡給他的回信。”
大內侍衛連端兩城知府倉庫,還有那些錢莊當鋪等等值錢的鋪子也全都端了。
京裡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若是京城那邊沒有消息,那就說明那些大內侍衛確實是假冒的。
“”溫知府眼皮抖動了兩下,“先回去再說。”
他害怕弄巧成拙了,到時候想跑都沒時間跑。
還有就是,他懷疑他身邊有奸細。
不然那些人怎麼會那麼精準的把跟他相關的產業全端了。
想到他身邊一直有人盯著,溫知府心裡就慌的不行。
他此時能信任的人隻有張師爺,因為張師爺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行,他得先把家人安排走,然後再去信問問京城方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私庫沒了,下金蛋的雞沒了,但是他媳婦的陪嫁還在。
讓他媳婦帶著陪嫁帶著所有鋪麵的銀錢,立刻離開丹雲城
溫知府一路上腦子裡亂糟糟的。
一會兒想誰是奸細,一會兒又想怎麼讓家人悄悄離開,一會兒又想京城那邊出什麼事了
寧知府瞅著溫知府走後,看著手裡的信,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
孔尚書從來沒有這般直白的問他要過銀子。
每年都是他主動孝敬的。
這次他這邊剛出事,孔尚書就來信要銀子,這給的提示還不明顯嘛。
他這是被天武帝盯上了啊。
寧知府生無可戀的歎了口氣,想到牢房裡被關押的範將軍的人,心裡更慌了。
他這是又得罪了範將軍,又被天武帝盯上了。
現在孔尚書應該也是放棄他了。
這封信算是他們之間最後的恩情,應該是孔尚書冒著極大的危險送出來。
寧知府深吸一口氣,瞥了眼手裡的信,眸光微微一暗,
“都逼我,那就都彆活了。”
“來人!”
“大人!”
“京城來信,有人假冒範將軍的人,即刻把牢房裡幾人處死!”
寧知府看著侍衛,麵色嚴肅的說道。
既然人已經得罪,索性直接把人除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就算範將軍追究,那也要有證據。